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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扶萤看他一眼:“你沐浴过了吗?”
“沐浴了,先前小姐沐浴完,我便沐浴了。”
“但你又干了这么多活,身上肯定又有汗了。”
“我去洗。”
他转身就往外走,“院子里有井。”
李扶萤觉得奇怪,忍不住嘀咕一句:“这样殷勤,是要讨赏?”
人很快就回来了,径直朝床边走来,裸着的上身遇到井水的寒还在往外冒热气。
“将衣裳穿好!”
扶萤斥一声。
“是。”
李砚禧快速套上衣裳。
扶萤这才抬起腿,等他在床尾蜷缩好,又将小腿肚子搁在他腰上,慵懒着调子:“你是想要什么好处了吗?”
他悄悄嗅一嗅被子里的香气,低声道:“伺候小姐是我的本分。”
“哼。”
扶萤嗤笑一声,用腿肚子在他腰间滚滚,“你知晓就好,不过你也放心好了。
只要你将我安稳护送至京城,好处少不了你的。”
“不用什么好处,能在小姐身边伺候是我的福分。”
扶萤微微撑起身,斜睨着他,用足底在他脸上拍了两下,挑了挑眉,道:“你什么时候嘴变得这样会说话了?”
“都是肺腑之言,并非刻意讨好小姐。”
扶萤心花怒放,又躺回去:“行了,不必恭维我了。
李家已没人了,就剩你和我两人,如论如何,你都是李家人,我平时再对你发脾气,也知晓,身旁就只剩你一个了。
至于舅舅家,再亲厚也不是本家人,我过去,也是寄人篱下,只看能不能和表兄说成亲事了,只是我也不知舅舅家是否有合适的人选……”
李砚禧眼神暗了暗,低声道:“小姐花容月貌,蕙质兰心,若是方家没有合适之人,也不能委屈了自己。”
“哼,那当然。”
扶萤对那几句夸赞之言十分得意。
她虽身子不大好,不常出门,可父亲宠她,家中请的不止有教导礼仪规矩的嬷嬷,还有教习诗书典籍的夫子,她敢说,在全婺州的有头有脸的小姐里,没几个能比得上她的才学。
正是如此,那几个纨绔子弟虽是出身不错,也曾有意无意表明的结亲的意愿,可她始终不愿意,她才瞧不上那些游手好闲的人。
至于舅舅家的表兄……她实在是无路可选了。
她在婺州举目无亲,只能将家中的产业都变卖了,身上带着不少银票,却又没有管钱的经验,也实在不好抛头露面,若是成亲后便好办些了。
这么多钱,一个不小心便会被人算计了去,只有舅舅家能让她放心些。
舅舅和母亲一母同胞,听母亲说,当初外祖母出身便不算好,又不受待见,连带着母亲也嫁得不算太好,幸而后来祖父做成了生意,舅舅又有出息当了官,日子才算好过起来。
只是她打小身子不好,未曾去京城拜访过外祖母和舅舅。
舅舅倒是到婺州来过几次,但她那时年纪太小,记不清什么了。
“但愿能有合适的人选,否则我们得继续漂泊了。”
她抿了抿唇,少见地有些低落。
李砚禧想说些什么,还未开口,又听她道:“你这个狗奴才最好是对我忠心不二,若是胆敢谋图我的钱财,我定饶不了你!”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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