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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俊往姜氏所住的院落去,在半途上碰到急行而来的姜氏,还没说话,姜氏已经哭着扑到他怀里,“老爷,你一定要给我们娘俩作主啊!”
姜氏今年三十又三,正是风情万种的时候,脸上虽缠了白布,但是梨花带雨的模样我见犹怜。
唐俊一把扶抱住她,打量着她的脸,“你这脸当真是璎儿伤的?”
“璎儿她一回来就把我弄伤了,还给玉儿喂了蛊虫,现在玉儿是生不如死!
老爷,求你救救玉儿啊,她今年才十六岁!
那脸上身上都快给自己抓烂了!”
刚才唐璎在花园里说的那番话,让唐俊心中一阵发怵。
这些年在官场上唐俊一路顺风顺水,最是在意自己的仕途和声誉,如今唐璎不要姜氏做这唐府的主母,若是闹开了,世人就全都知道他唐俊连个府宅都镇不住!
这怎么可以!
唐俊很快定下心神,他扶住姜氏,柔声道:“夫人别急,我们先去看看玉儿。”
两人到了姜氏的院子,唐俊往床边一站,立刻就惊住了。
唐玉儿被手腕粗的绳子五八大绑,四肢用绳子相连在四根床柱上,嘴里用白布塞得满满当当,那脸那脖子上全是抓出来的血痕,全身上下竟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了。
此刻她还没有晕过去,双眼瞪得像铜铃般大小,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想是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唐俊感觉自己的汗毛根根竖起,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随即,一股怒火从丹田冲上脑门,“去把唐璎给我叫来!”
管家忙答应着出去,还没跨出门,便听见一个声音响起:“不用去请了,我就在这。”
众人循声望去,见唐璎坐在窗柩上,整个背部靠着窗框,一只脚踏着窗架,笔直修长的右腿垂下来,给人一种闲适的派头,跟花园中那个咄咄逼人的少女有很大的不同。
唐俊几乎要觉得花园中的唐璎并非他真正的女儿,这个才是。
但是唐璎很快打破了他这种幻想。
她转过头,幽深的眼睛看向床上的唐玉儿,“看来这蛊虫的毒还不够厉害,唐玉儿竟还没有晕死过去。”
“老爷,老爷!
璎儿回来本来是大喜的事,怎么就弄成这样了呢?玉儿这个姐姐若是哪句话说错了,哪里做错了,大可以好好说,为什么要用这么阴毒的手段?玉儿她身娇肉贵的,哪里受得了这番折磨?看到她这样,我恨不得代她受了这蛊虫之苦!
我们娘俩的命真是太苦了呜呜!”
姜氏十分懂进退,句句示弱,却又句句都在控诉,真真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唐璎听在耳里,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辩驳。
早闻这姜氏手段了得,否则有柳氏珠玉在前,如何轮得到她这青楼女子上位,这么看来,生性豁达不爱算计的柳氏斗不过她也在情理之中。
唐璎向来是个若能动手,绝不动嘴瞎哔哔的主,对付姜氏一流,更加不想多费口舌,直接动手,岂不痛快!
她微一抬手,手指朝前张开,一道劲力朝着姜氏的面门而去。
姜氏感觉有东西顺着喉咙滑了下去。
她惊恐的看着唐璎,“你给我吃了什么!”
唐俊也忙看向唐璎,只见她微扬起嫣红的唇角,轻声说:“姨娘不是想代女受苦吗?不如你同她一起受苦吧,这样你心里也会好受点,是吧?”
姜氏听完这话,想到自己也会变成女儿那样的惨状,吓得双腿发软再也站力不住,朝后倒去。
唐俊眼疾手快的抱住她,冲着唐璎喊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唐璎懒懒地看他一眼,“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老爷,救我呀!
我不想变成玉儿那个样子,我不想啊!”
姜氏倒在唐俊怀里,脸上的白布在挣扎中慢慢脱落,露出她脸上被茶杯碎片割出来的那道极深的伤口,此刻皮肉外翻,干涸的血迹糊了周围的皮肤,看着竟比唐玉儿脸上的伤还要可怕。
唐俊一个激灵,吓得猛地站起来,姜氏整个人扑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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