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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宫里,除了那位九千岁,谁要是不按规矩来,下场无一不是一个死字。
当下再心疼也不得不提醒了一下,“今夜……是娘娘的洞房花烛。”
“……”
江妧默了默,“先送些点心来吧。”
说完,她走到镜前,瞳孔有一瞬间变成了暗金色,很快就恢复正常,没人能捕捉到这个细枝末节。
没吃几块,江妧就任由宫人折腾她了,拆头发,卸妆,再去沐浴更衣。
期间问了问皇帝的情况,知道他回去后就在宫里砸东西泄愤。
俗称无能狂怒。
泡在热池子里,江妧放松的吐了口气,看向旁边的几个丫头,年纪都不大的样子。
“你们都是司礼监的人?”
她们连忙表忠心,“回娘娘,原先是,今后是长乐宫的人,只听命于娘娘。”
江妧笑了笑,看上去终于温和了许多。
倒也不是她想摆脸色,实在是大典上她得挂着端庄的笑,脸都僵了。
接着她就打听了一下谢长临的事,话语间没有要藏着掖着的意思。
宫女们知道的当然也就是那些明面上能说的。
例如那司礼监,东厂西厂的能人高手有很多,具体怎么来的不得而知,但他们都唯九千岁马首是瞻。
谢长临是在他十五岁时净身进宫,如今二十四岁,在宫里九年了。
八年前领国余孽刺杀先皇,九千岁救了先皇立下大功,后得了圣心,被先皇封为司礼监掌印,那时他不过十六岁,已是十二监之首,没人知道他给先皇到底灌了什么迷魂汤。
一年后先皇病逝,传位于七皇子桓承,但皇子年幼,年仅十岁,便命江丞相与司礼监掌印一同辅政。
这圣旨当时颇受争议,奈何先帝子嗣甚少,病的病,死的死,确实只有这么一位年幼皇子得以传位。
至于丞相和掌印,得先皇器重,各有才能,辅政的资格还是有的。
后面的情况江妧自己大概能想到。
新帝年幼,定会有人在暗中蠢蠢欲动,谢长临表面扮猪吃虎,实则手段强硬,暗中把西厂东厂收入了麾下,又先丞相一步把皇帝控制,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发展至今,朝中再难有人和他抗衡,可谢长临掌权之后不干人事,经常滥杀无辜,露出本就要天下大乱的真面目。
她的丞相老爹是两朝元老,御林军还在他手上,有实权,倒是能算一个劲敌。
江妧想着,最起码搞清楚了谢长临是最大反派,可她该如何自处,还得再看。
她不知道的是,这边还没问几句,就已经传到了谢长临那里。
彼时荣庆正伺候着谢长临洗手,一遍遍换着血水,一边说了皇后的事。
谢长临眼皮都不掀一下,轻嗤了一声,“江文山没给她做做功课?”
荣庆附和的笑笑,“可要叫宫人嘴巴闭紧些?”
“没空管她,赶紧将这几人拖下去喂狗。”
擦干手,谢长临看都不看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带着几人去了趟东厂。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隐约能听到树上传来的蝉鸣。
江妧在这时被送往了皇帝寝宫。
预料中的看到了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桓承。
太监李德全神色忧虑,“请娘娘安,还未来得及差人去禀,方才皇上郁结攻心晕了过去,还未醒来,今夜怕是不能洞房花烛了。”
江妧佯装惊讶,询问了一下情况,还假惺惺的说可以留下来照顾。
谁知道李德全立马笑着应下。
......还是多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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