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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人不争气地鼻子一酸。
越明珠吸了吸鼻子,说话又颠三倒四起来:“阿策哥哥,你都知道了吗,那是不是你……”
裴惊策道:“巧合成这样,不难查。”
“你查到的?”
裴惊策语气微凉:“我之前没看出来,任家那个蠢货如此胆大包天。”
越明珠很少见裴惊策用这副语气说话。
愣了片刻,忍不住把她落水前的事和青山寺上那番纠缠都一并全盘托出。
“……落水之后,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这是实话。
那个救她又替她悉心善后的人,若不是阿策哥哥还会是谁?难道真是无量光佛显灵吗?
裴惊策不甚在意:“任家那老头结仇太多。”
树大招风,若说有哪个仇家将计就计给了任大人对宝贝幼子一个教训,或是设下更大的局,也不无可能。
越明珠想起那个怀抱跟遗落的扳指,隐隐觉得不止如此。
朽木似的脑袋转不过来,裴惊策这么说,她就先这么信着。
“对了,阿策哥哥,青山寺请的平安符,我还没来得及给你。”
她本是贴身带着,打算等会儿送给裴惊策。
结果现在倒好,装符的锦囊与符咒跟着掉入水中,里里外外都湿透了。
越明珠有些沮丧:“我下回重新去给你请一个。”
只是之后可能没有去参拜无量光佛的机缘,求来的平安符要次上一等。
裴惊策偏头:“神佛迷信之说而已,没有就没有了。”
越明珠想说她求的不一样。
但再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
她又不是了无大师的亲传弟子,没有慧根,笨笨的,说不定佛祖根本不喜欢她,开光后给她的加持都要比别人少些。
她拿出那湿漉漉的平安符塞到裴惊策手里,名义上是让他帮忙扔一下,实际上却是某种奇怪的迷信在作祟。
既然是给他请的,让他过手一回,怎么也该有点护佑平安的功效吧?
头上又响起裴惊策的声音,是让她好好休息。
越明珠一怔:“阿策哥哥,你要走了吗?”
少年瞥了眼远处殿上高悬的华灯:“时辰不早了。”
分明刚刚才送过她如此郑重的礼物,又问过她落水之事,可越明珠莫名觉得,这次相会比之前都要短暂许多。
好像裴惊策每回都是突如其然地从天而降,又突如其然地抽身离开。
晃神间,裴惊策已经走远了。
越明珠提起裙摆,三步并作两步地小跑过去,叫住他:“阿策哥哥!”
裴惊策站定,偏头。
“我、我还有事想问你。”
她小心翼翼地道:“于情于理,你给了我那么多珍贵的东西,我都应该回赠自己的心意才行。”
那两箱绫罗绸缎本就十分贵重,她手上这只金穿珍珠宽镯就更不用说了。
哪怕越明珠对珠玑珍宝一窍不通,也能猜到这只镯子上面的南珠加起来绝对价值连城。
“下个月就是你十九岁的生辰,我要给你好好准备。”
越明珠脸边像是抹了浆果般的透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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