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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借着雪色,摸到床边,牧鱼已经睡熟了,发出轻微的鼾声,苏墨弯下身子,亲了亲牧鱼的额头,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又站在床边看了牧鱼一会儿,才轻脚轻手的走出来。
又是好一顿嘱咐,牧鱼也细细听了。
腊月二十六日,杀年猪。
一大早,苏墨请了村里的张屠夫帮着来杀猪,苏东,苏凌,顾松也来帮忙。
金氏今年养的这猪,是尽了心养的,又肥又大。
苏墨没有帮着杀猪,他一早就去镇子上接文菘蓝他们去了。
等他回来后,四处看了看,没见到牧鱼,忙拉住金氏问道:“外祖母,鱼儿呢?”
金氏道:“小鱼说今日心里有些慌,出去透一透气。”
苏墨一听有些急了:“怎么会心慌?外祖母你知道鱼儿去哪里了吗?”
金氏停下来,想了想道:“好像往山脚下去了,我今日有些忙,也顾不上问,你快去看一看吧。”
苏墨听了连忙往山脚下跑去,那地方正是当初木哥儿他们学骑马的地方,远远他就见着牧鱼靠着一块儿大石头上发呆。
见此情景,苏墨心里兀地一疼,连忙加快步子走过去。
“鱼儿,天这么冷,你怎么来这里坐着。”
牧鱼听见有人喊他,抬头见是苏墨,无精打采道:“阿墨,你怎么来了,我就是今日心里有些心慌,便想来这里坐一坐。”
“冷不冷?”
苏墨握着他的手摩挲。
“不冷,日头都出来了,有什么好冷的。”
苏墨见牧鱼脸色有些不好,便想给他把一把脉,但牧鱼不肯,抱着手,转过身子不让他诊。
“鱼儿,听话,让我看一看,我才放心。”
牧鱼背对着他,不说话。
苏墨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好陪他坐着。
没多久,忽听得旁边传来鼻子吸气的声音,苏墨连忙把牧鱼的身子转过来,才发现他眼圈都红了。
顿时苏墨的心里像有万只蚂蚁啃噬一般的疼,也跟着红了眼圈。
“鱼儿,我不知道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不要放在心里,同我说,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若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打我骂我都行,只千万不要这样,什么也不说。”
牧鱼见到苏墨这样,心里伤心极了,拉住苏墨的手,难过道:“阿墨,我可能病了,我可能活不了了。”
苏墨:“......”
“这从何说起?我虽没给你把脉,但我看你神色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只是显得疲惫,应是心里藏事的缘故。”
牧鱼摇头哭道:“阿墨,你不知道,我近来总吃不下东西,吃什么吐什么,肚子这里还痉挛似的疼,一天天困倦又没有力气,还头晕不舒服,我悄悄查了你的医书,上面说这是不治之症!
我不敢让你看,我不怕死,只怕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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