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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锦正记挂着添云和萤雨,走的心不在焉,也没有细想沈昭的话,下意识应了一声。
这一声应完,花锦才顿了顿,偏头看着沈昭沉郁的脸色,慢吞吞问:“我说方才是无心之失,没听清你说的话才应了,你信吗?”
沈昭不理她,走了两步才问:“他们好,还是我好?”
花锦失笑:“这是哪门子问题?”
沈昭却牵着她的手,硬让她答。
花锦起了逗弄人的心思,故意装出一副思索的模样,她的犹豫让沈昭心里一紧:“骗我都不行吗?”
沈昭欺身上前,直把她的连退几步,沈昭俯身问她:“说,沈昭好。”
花锦:“怎么,耍无赖?”
沈昭偏头,拽住了要躲开的她,轻轻地吻在了她上扬的唇角:“不能耍吗?”
祝绻就是这时候一把鼻涕一把泪赶过来的,他从听到沈昭回京的消息就在哭,一直哭到客栈,添云却说沈昭已经走了。
祝绻坐在客栈的榻上沉思片刻,这才拉了几个贴身侍从追了上来。
他哭得不能自已。
沈昭一直是他最好的兄弟,京中有太多人嫌弃他,说他不务正业,心术不正,许多人等着看他热闹,除了他爹娘,只有沈昭不烦他,教导他,真心盼着他好。
比起让沈昭得到滔天的权势,祝绻更盼着他万事顺心如意,所以沈昭决定假死离京,只有他举双手赞成。
没想到沈昭这么狠心,一走了之,再也没与他通过信。
祝绻气愤又激动,想象了很多种见面的场景,唯独没想到这种——沈昭把传闻已死的燕王妃抵在树边吻,二人脸上都洋溢着甜蜜的笑容。
侍从轻声说:“公子,咱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祝绻脸都木了:“废话用你说?”
花锦听到那边的动静,下意识就想捂沈昭的脸。
沈昭贴着她的掌心蹭了蹭:“别怕,是祝绻。”
这地方不适合说话,一行人又走了一阵子才寻到一家客栈,偏僻了些,胜在人少,茶也干净,花锦走得筋疲力尽,没再等沈昭,早早睡下了。
沈昭与祝绻在外谈了许久。
祝绻想跟着沈昭一起走,他张开五指,给沈昭细数自己的优点,想说服沈昭。
看着祝绻认真的模样,沈昭恍惚想起上一世,祝绻也是这样立在他面前,细数沈昭的罪责。
当时二人都有执念,听不进去对方说的话,无法站到对方的立场设身处地的想,因此分道扬镳,再也没有从前的情义。
前世的沈昭偶尔会梦到一些痛苦又难熬的长夜,祝绻鬼鬼祟祟抱着几坛酒跑来,与他说:“别这么沉闷,没什么是醉一场解决不了的,来,喝!”
为了助沈昭得到皇位,祝绻差点把命丢了。
朝野上下谁不知他只听沈昭的话,虎视眈眈的人动他没商量,先让祝绻背了些罪名,趁着沈昭离京时捉他下狱。
幸亏沈昭赶回来的及时,疏通了许多关系,保了祝绻一条命。
祝绻一个矜贵的小祖宗,在大牢里吃不饱穿不暖,被人刻意折磨过,瘦成了皮包骨,灰头土脸的出来,满身是伤,右手指头被折断,从此不能再潇洒自在地端酒杯。
沈昭愧疚的不敢见他。
祝绻却毫不在意,甚至拍拍他的肩膀说:“这下我们才是真正同甘苦共患难的好兄弟!”
沈昭下定决心自己拔掉身边的软肋,于是他疏远了祝绻,给花锦递了休书。
前世的决定,如今看来是多么的愚蠢。
祝绻说了半天,说的口干舌燥,抬头一看,沈昭不知在想什么,祝绻两眼一翻:“我说沈瑾瑜,你要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我死给你看信不信?”
沈昭回过神来,轻声说:“这些年来,多谢你。”
祝绻嘴角一抽,猛地退后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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