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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第一回失手的时候,鸨母便叫人绑了她女儿,说只要在六月之前,把漏了的人补上来,便放了她女儿。”
邬三娘想到这个蠢货,就忍不住撇嘴。
“亏她还在这楼里活了大半辈子,还真会信这鬼话,那头儿要人要的可急了,官府越查越严,更不好抓人了,鸨母那黑心肝的,何时把我们当人看了?老早就将她女儿给顶上去,谁晓得她那女儿也是个不争气的,不知何时竟被人破了瓜,嘻嘻”
她说着就笑了出声:“那头要的可都是好人家的处子,还要不超过十六的,她那女儿没两天就被发现了不对劲,那头儿一生气,把人丢回给了鸨母,还责罚了她一顿,结果她就把人弄死咯。”
邬三娘摊摊手,幸灾乐祸的模样:“那蠢货到死都还当她女儿还好好活着呢!”
“那你呢?”
崔辩叙被她笑的有些头疼,他不明白这到底有什么地方好高兴的?“还不是怪你咯。”
邬三娘耸肩,娇嗔着睨了他一眼:“你把鸨母两人给抓了,这摊子事儿还不得找人做?金粉梦那间暗室,我被关的最多”
按照邬三娘的说法,她曾经偷听到鸨母和金粉梦背后之人,或者说是背后之人的手下对话,知晓了长安女子失踪案,是由他们做的。
鸨母被抓之后,她用金粉梦后院的信鸽联系上了那人,说自己可以来做这件事,要求是,事成之后,金粉梦的鸨母,要换她来做。
崔辩叙听完一言难尽,只有一个想法:人怎么能有上进心成这样?他甚至开始反思,和邬三娘比起来,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过安逸了?“冯士良就是和你传信之人?”
“那人是谁,我不知道,但那人住在哪儿,我知道。”
邬三娘歪头,眼里带着堕落少女的狡黠,和崔辩叙的眼神对上:“等我到了凉州,给我弄件内里缝皮子的袄子。”
“可。”
她满意的收回目光,微微一笑:“月老庙。”
崔辩叙点头,行吧,那俩货也在大理寺狱里头吃白食呢,正好,去尘挺富贵的,她那些钱财正好拿来贴补邬三娘,省的他掏自己的钱。
“你和冯士良是怎么回事?”
按照他的推测,冯士良不可能是太子的人。
“冯士良自己找上我的,你们把月老庙的人都抓了之后,好几日都没人与我联络,这抓人的事儿就这么停了,那天清早,他叫人给我送了封信,说上头缺人了,耽误了好几天,叫我想法子弄两个人过去,他那头也在抓人。”
邬三娘说起这事儿也是懊恼,她当时急的失了分寸,生怕自己这未来的鸨母之位没了,见冯士良联系她,他又是宫里的人,知道她们在办的事儿,便没有怀疑。
甚至,冯士良知道的比她还多,抓那些女子竟然是为了她们的葵水炼丹。
鬼知道她当时有多恶心,这些达官显贵真是命好的没天理了,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是吧?自古以来,世人皆说女子葵水乃是污秽之物,竟然还有人拿去炼丹吃进肚子里,也不怕吃出毛病来!
邬三娘到此刻,依旧觉得,冯士良和自己是一边的,只不过自己被放弃了。
她又不傻,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在长安城里抓人,杀人,没点子身份的人敢么?崔辩叙起身要走,想到什么又重新蹲下,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何要害江小娘子?”
:()长安牛马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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