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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轻手轻脚地踏入屋内,手中托盘稳稳地端着洗漱用品,目光不经意间掠过浴桶,瞬间瞪大了眼睛,手中的托盘险些失手。
齐朝歌的目光如同寒夜中的利刃,瞬间刺向侍女,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昨晚,去了哪里?”
侍女身形一颤,跪倒在地,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与不解:“昨日小姐吩咐,说是府中需得休整一日,特许奴婢们回家探亲。”
听见屋内传来的低沉对话与隐约的紧张氛围,高杰心中一凛,快步穿过长廊,推开了房门。
他目光迅速扫过室内,只见齐朝歌背对着门,身姿挺拔,宛如一尊守护的雕像,而浴桶旁,陆九槐半浸在水中,显得格外虚弱。
高杰的视线在两人间徘徊,最终落在齐朝歌紧绷的肩背上,他轻声却急切地问道:“殿下,怎么了?陆大人他……”
“高护卫,请你帮忙将陆大人从浴桶中扶起,为他换上干净的衣物。
请大夫过来给陆大人看诊。”
齐朝歌的话语落地,弯腰拾起那把陆九槐随身佩戴的长剑,剑柄入手,沉甸甸的。
她缓缓起身,目光从陆九槐那苍白却依旧坚毅的面容上掠过,深吸一口气,朝门外走去。
知州府衙的偏厅内,酒壶倾倒,酒液沿着桌沿缓缓滑落,滴落在斑驳的地面上。
钱太横卧在宽大的太师椅上,鼾声如雷,嘴角还挂着一丝满足的笑意;赵奕则蜷缩在角落的软榻上,手中紧握着一只空酒杯。
李知州李牧,平日里威严的官服此刻随意地搭在一旁,他半仰着头,睡态安详。
而江烨,则是几人中唯一保持着几分清醒姿态的,他斜倚在窗边,手中无意识地把玩着一枚玉佩,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忧虑。
门扉轰然洞开,冷风裹挟着外界的喧嚣猛地灌入,惊扰了偏厅内的一片混沌。
齐朝歌身姿挺拔,立于门槛之外。
赵奕首先回过神来,酒意瞬间被惊去大半,他慌忙从软榻上爬起,衣衫凌乱,脸色苍白,匆忙间险些绊倒。
钱太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震醒,从太师椅上猛地坐起,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望向门口的齐朝歌,眼神中满是惊愕与不安。
李牧迅速整理好衣衫。
三人已齐齐跪倒在地,偌大的偏厅内,只余下他们因紧张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赵奕额头冷汗涔涔,“公主殿下,臣等昨夜一时失态,未曾想公主会亲临,实在是……是……臣等知错,愿受任何责罚。”
齐朝歌的目光如寒冰利刃,扫过跪地的三人,最终定格在站在门口的江烨身上,声音低沉而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是谁,给陆九槐下的药?”
赵奕、钱太和李牧面面相觑,脸上的茫然逐渐转为惊愕。
钱太率先打破沉默,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可置信:“殿下,您是说……陆九槐他……中药了?这……这怎么可能?”
李牧眉头紧锁,努力回想昨晚的每一个细节,他沉声道:“殿下,我们昨晚确实聚在此处,但陆大人何时离开,又遭遇了什么,我们确实不知情。
至于中的是何药……”
齐朝歌的目光如炬,穿过跪地的三人,直射向站在门口,面容复杂却异常平静的江烨。
她缓步走近,每一步都似踏着无形的压力,让空气变得愈发沉重。
“江烨,酒,是你带来的吗?”
江烨的声音在空旷的偏厅内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挺直腰板,目光与齐朝歌对视。
“是我带来的,但是大家一起喝的,我们都没事,就陆大人中药了,可不关我的事。”
齐朝歌跨过门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寒冰之上,冷冽而决绝。
她的目光锁定在桌上那残留着酒渍的酒壶上,手腕微动,长剑化作一道寒光,精准地挑起酒壶,轻轻一甩,酒壶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重摔落在地,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声响。
碎裂声中,酒壶一分为二,两个小巧的内胆从中滚落而出,“你还有何话好说?”
江烨的脸色在瞬间变得复杂难辨,“那李小姐:()重回上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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