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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分。
所谓“小说家者流,盖出于稗官,亍谈巷语,道听途说者所造也[1]”
,这一时期的雅文学为诗词文赋所垄断,而被排斥于正统之外的小说不论题材、派别,皆以“最浅易、最明白者[2]”
为正宗,与后世所言“通俗小说”
的概念互相混杂,作为“正史之余”
,更多地承担着“记正史之未备”
的职责,而其娱乐与教化功能,则直至明万历年间,才得到了广泛承认。
及至此时,由于对娱乐与教化的双重目的偏重的不同,士大夫与市民两大潜在读者阶级对小说创作提出了不同的要求,明末冯梦龙于《汉书·艺文志》中首次提出“通俗小说”
的概念,自此,“纯文学小说”
与“通俗小说”
有了最初的分野。
一方面,以文人创作为主的纯文学小说,继承先秦志人散文的文质,由志人志怪小说发展为唐传奇,又演化出笔记体小说及文言小说,到了近现代,则表现为以文学研究会、创造社、左翼作家联盟等文学流派为代表的白话小说。
另一方面,以民间作家自由创作为主的通俗小说,则由口传历史、市人小说,逐步演变出说话与话本小说,在近现代白话文本出现后,与一批由于被新文学抢占市场而被迫向俗向下的旧派小说合流,成为通俗文学的主力军。
现代文学三十年,是通俗小说与纯文学小说出于大众化这一共同需要,产生剧烈碰撞并相互抵触、借鉴的时期。
在这一流变中,众多文学现象涌现、文学流派争鸣,通俗文学创作亦步入了一个耀眼的时代,南北方通俗小说由于地域风俗与言语情致的差异,各标风趣,自“南向北赵[3]”
始,通俗小说之下,武侠小说、谴责小说、社会小说、言情小说具形成了独具特色的创作风格。
如是三十年代雅俗流变的浪潮中,京海两派所彰显出的情与性、“边城”
与“围城”
、简单与繁华、现实与感觉的对立,正是南北方小说之现代差异性的直截体现。
到了四十年代,“北派四大家”
坐拥通俗文坛大半江山,以还珠楼主为首,白羽、郑证因及王度庐四人以武侠精神阐释人道主义,以武侠社会表现现代社会困境,技击武侠的诞生更是模糊了侠义世界与现实世界的界限,侠客成为英雄的代名词,与同一时期修仙问道、劈山断海的瑰丽浪漫的南派武侠形成了鲜明映照。
相较于北派小说的“人情”
,南派武侠更重“奇情”
,在现实与神怪的比重问题上,他们显然找到了不同的平衡点。
总体来说,北方通俗文学在数量与影响上,都领先于南方。
当代学者以《品报》为首,对北派武侠小说等进行了考证与拾遗,相较之下,二十一世纪以前,南方通俗小说便显得默默无声。
此时虽尚未曾有“南派小说”
、“北派小说”
之称,但在风格与情致上南北方通俗文学确已具有其各自特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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