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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昏山上,部分草木感受到初秋的微凉,已经开始出现枯萎、凋零的趋势。
清归和须闻坐在一盘棋的两端,各自思索着下一颗棋子要落在何处。
须闻看似不经意地道:“那只小孔雀怕是要活不过今日了,你真不打算再去看她一眼?”
清归手下一顿:“此话怎讲?”
须闻道:“她以妖力,滥杀凡人,本就破坏了天地间的规矩。
若是她再杀一人,就会降下天雷,劈得她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啊。”
清归冷笑道:“杀人的妖又不止她一个,也没见天雷挨个去劈,怎么她只杀了几个恶人,天雷却偏要跟她过不去?”
“人各有各的命,妖也是同样的。”
须闻干笑几声:“别的妖杀人没事,不代表她杀人也没事,别的妖报应来得迟些,不代表她的报应也能迟来。
这一层道理说不清楚,得靠自己去领悟。”
清归挑起眼角:“你刚才说的可都是真的?”
须闻懒懒地靠在软塌上,有意无意地朝天上瞟了一眼:“这人啊,一旦上了年纪,记性就不大好,我不记得自己刚才说过什么了。”
清归一拢衣袖,人已站起来,又一阵清风拂过,他的身影已掠到门口。
“哎,你要去哪?棋还没下完呐。”
须闻冲他的背影大声道:“记住,天机不可泄露啊。”
清归走后,须闻以手支颐,凝视着棋盘上的黑白两子,叹道:“天地为局,万物为子,你我又何尝不是这棋盘上的一枚棋子呢?”
沅水客栈。
邢旧来到尚灵冬的房间,拿出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纸,放在桌上:“这就是你们要的去旷神岛的地图。”
尚灵冬诧异道:“你愿意把地图给我们看了?”
邢旧攒眉道:“最近若欢山附近的捉妖师太多,我虽不怕他们,却被他们扰得很是腻烦,所以打算离开这,四处走走。
想来想去,走之前,还是把它给你们吧。”
尚灵冬目光闪动:“谢谢你。”
邢旧笑着甩甩手:“快别啰嗦了,你们描完我还要收起来带走呐。
如果有一天,你们真的找到了旷神岛,记得来若欢山告诉我一声。”
尚灵冬笑道:“一定。”
去旷神岛的地图画的很简单,只在一条弯弯曲曲的线上标注了方向和地名。
客景初拿出纸笔,很快就描好一份。
邢旧又把地图叠起来,放进衣袋里:“那我走了,各位有缘再见吧。”
尚灵冬和客景初把她送到客栈门口,正想说几句道别的话。
却发现,几乎整条街上的人都在面朝若欢山的方向,一边仰着头往天上看,一边议论纷纷。
三人觉得奇怪,也仰头往同样的方向看去。
只见若欢山上空的一片云里,正燃烧着熊熊烈火,云霞被火染成了赤红色,一团团火焰如流星般从云中往下坠落。
邢旧大叫一声:“不好。”
身影“嗖”
地一下消失了。
尚灵冬正要追上去,被客景初拉住衣袖。
他惊疑地问道:“云中着火的是什么东西?邢旧为什么那么着急?”
尚灵冬急急道:“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你只知道,那是邢旧给她自己和那人建造的家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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