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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扶她起身洗漱,对上榻间一片湿痕,朱帘面不改色将被褥卷起来。
“这床不要了,扔了吧。”
半夜扔被褥,这可不像一件寻常事。
朱帘只说:“我替姑娘处置妥当。”
好不容易进到浴桶里,林钰缩在里头讲:“我自己来就好。”
等她终于磨磨蹭蹭出来,榻上已经换了被褥,连丝枕都用了新的。
林霁只立在院外,见朱帘和青黛进进出出,一直到屋里烛火熄下才离去。
另一边的花房里。
少年俊朗的面孔肿起一块,坐于绿叶空隙间,看面前一排昙花姿态各异,就要竞次开放。
原本是送她的最后一场景。
可等到明天,必然是要错过了。
林霁再回来时,已近三更天。
不待人开口,鸣渊提起右臂,作了提笔写字的动作。
想到林钰对他的态度,林霁便耐着性子,还是决定看看他要说什么。
很快鸣渊写下:[我的屋里有东西]他手里有一颗林钰的铃铛,林霁知道。
林钰在意他,林霁也知道。
可既然今日他撞上了两人的事,这个人,他绝不容许留在家里。
因而他压着人回了林钰安置的小院,看他寻出一个木匣,先取出了那枚铃铛。
随后,才把匣底的物件推到他面前。
是一块玉佩,虽有残缺磕角,但看得出玉质温润,不是一个家奴会有的东西。
林霁疑心又是林钰送他的,上前拾起,待仔细分辨纹样,却倏然一惊。
“这东西哪来的?”
蟠龙玉佩,查到便是谋反的死罪,远比林钰送的小玩意儿要紧。
林霁一刻不敢放松,面前人抬起双手,弯下右手三指,算是比了个“七”
。
随后,又指一指自己。
玉佩属于他,他是七皇子。
林霁几乎一瞬就反应过来,因为就在几日前,林钰拐弯抹角打听过几个皇子的事。
可也只在片刻后,他镇定开口:“十二年前,朝廷召告天下,六皇子、七皇子殉于叛军刀下。”
鸣渊轻轻点头。
随即提笔,重新写下:[常州沈太师]林霁睨着这五个字,渐渐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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