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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没有下一步动作,男声才继续道:“如今只需大都护签发政令做实此言,便可坐收四方来粮,如此大都护还要出此门吗?”
燕琅冷然道:“你早已做了安排,此时只待我自投罗网。
这是料定我会答应?”
“莫非大都护还有比这更好的方法吗?大都护,晚一步便是数万人的食不果腹。”
燕琅转过身,手中剑依旧未入鞘,上面淋漓的鲜血已被拭了个干净,他陡然转了话锋,哼笑道,“北地收成年年亏损,你也不怕到头来费尽心机做个赔本买卖。”
“大都护为赌,我亦是在赌。
只是大都护可以想见得益的结果,而我赌得更大。”
男声笑答。
“大都护可是同意了?”
他继而问道。
室内寂静,只有珠帘轻轻晃动的声响。
燕琅静静立着,眸光微敛,藏匿一切情绪。
霎时,手中剑陡然剑锋偏转,那电光般的剑刃削迫珠帘,直逼屏风之后。
“刺啦。”
一阵刺耳的划拉声。
剑锋相碰,擦出一连串火花,格挡燕琅一剑的护卫只觉当面一阵巨力劈来,双臂被震得发麻,还未调整姿势,下一瞬又被燕琅紧随而来的狠厉横击逼得后撤几步。
房内谁也没料到燕琅突然暴起。
珠帘直直坠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散落珠子满地。
燕琅缓缓抬眸,撩起层层嘲意,“我从不与藏头露尾之人交易。”
屏风之后,茶楼掌柜冷汗已然有些浸湿了后背,一颗珠子由屏风外滑过他的脚边,最后悠悠滚至姜扶疏的脚下,姜扶疏稳坐罗汉榻上,她葱白的指尖挑了写满字迹的宣纸,右手执墨笔。
适才她便是这般指导着掌柜回话。
她眺向屏风,仿佛隔着朦胧的屏风与燕琅视线相撞。
燕琅步步逼近,暗处的护卫已然被他逼退,他剑尖抵住屏风一侧。
便骤然听见一道沙哑的女声。
“大都护,生意场有生意场的规矩。”
燕琅脚步顿止,他挑了挑眉,得逞地勾起一抹饶有兴味的笑。
世人眼中神秘的稷家家主竟然是个女子。
姜扶疏压着嗓子回着燕琅,又朝一旁的掌柜使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她心里不由得叹气一声,这个男人总是出人意料的敏锐,情急之下,她只能出声阻止。
燕琅道:“你这般遮遮掩掩,要我如何相信?”
“让大都护执剑入内,便已表我们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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