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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琴翊琛暗暗思忱,假设真的是许怀归泄漏了烫样,将烫样交给了黑衣人,黑衣人按照烫样做了雕版,并制作出足以以假乱真的银票,那一定存在这么一个私印坊。
只有找到这私印坊,才能找到幕后主使。
言兴玉动作极为迅速,直接带人去许府搜查,他第一次只是来调查线索,可这次的架势,明显是要搜查全府。
即便是许怀归父亲是征西大将军,如今西境安稳,有西陵侯接替许家,许懿德如今算得上荣归故里。
可若许怀归真的做下大逆不道之事,许懿德也保不住许府。
许家已经设好灵堂。
许府的管家已经多次去三法司询问,何时才能将许怀归的尸体归还。
见到气势汹汹的言兴玉,许懿德孤身站在将军府门前,目光如炬的看着他,冷声道:“言大人,我儿新丧,言大人如此兴师动众的来我这将军府,不大合礼数吧。”
白发人送黑发人,纵然半生是驰骋疆场的许将军,也受不住此等打击,老态尽显,但此事他仍然撑着身子,沉声问道:“不知我儿的尸身何时能归还,本将要将我儿的尸身送还老家,葬入祖坟。”
言兴玉也不恼,将蓝彤鸢画的那幅画直接展示在许懿德面前:“许将军,并非本官无礼,只是有人亲眼所见,令郎将一物件交给了这画上的黑衣人。”
“这块儿玉佩,许将军不会不认识吧?即便是这画上之人做了遮掩,可身上这块儿显眼的玉佩,可是一眼就能认出。
睿王殿下让本官来搜查,许小将军这私下里都做了哪些连许大将军都不知道的事儿。”
许懿德一把夺过那画,怔怔的看着画上的内容,双手开始不停的颤抖。
“这……这不可能……”
他只觉着一阵眩晕,两眼一黑,竟然当场晕了过去。
言兴玉有些怜悯的看了看这位老将军,一生戎马,战功赫赫,临了却因为儿子不肖,毁了一生的英名。
“还不快将你们大将军扶进去。”
言兴玉朝着许府的管家呵斥着。
言兴玉一直对这位老将军充满敬佩,也始终相信老将军的为人,这样的家族培养出来的孩子,一定也会忠君爱国,直到上次来许府,管家告诉他,许怀归让他烧了一包衣服。
从那时起,他此前对许家种种带着偏爱的心,终于放在了天平的正中央。
少了些滤镜,再看许怀归的种种作为,他才发现的确有不少疑点。
当离琴翊琛告诉他,军饷烫样极有可能是许怀归泄漏出去时,他半信半疑,从打心眼里儿不希望在许府搜到线索。
大理寺的差役鱼贯而入,将许府翻了个底儿朝天。
但并未搜到什么有效线索。
他亲自来到许怀归的书房中,书房已经被差役们搜过,此时一片狼藉。
信件、哪怕是带着些许印记的纸张都未曾搜到。
言兴玉心下总算松了一口气,他不愿相信,这位征西大将军家中出一位逆子。
许老将军年逾古稀,老来得子,虽然养的骄纵了些,但许怀归也算是一众纨绔子弟中较为上进的一个。
他不愿靠祖宗隐蔽,执意到军中从一个小兵做起,一点点做到太子府禁军统领,如今又做到了皇家亲卫军龙武卫的将军。
他不愿相信,这样一个人,会走错了路。
就在他要收兵回大理寺时,一个倒在地上的花盆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个方形的木盒花盆,花盆中栽种着一棵尚未抽枝的小树干。
七月尚是盛夏时节,是万物生长的时节,可这棵小树干却光秃秃的,没有任何发芽的迹象。
书房里其他的花盆都是瓷的,可唯有这一盆是木头的。
他好奇的走过去,叫来府中的一个下人问话:“这棵树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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