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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边关将士们知道了,也定然会心生不满。”
“请陛下以死者为尊!”
众臣子一大半都对这件事很抵抗,好似闻人征才是他们的主心骨似的,把他这个皇帝当空气吗?
赵景崇敛去面上的笑意,眸子沉沉。
“你们也要同闻人征一般谋反吗?”
自闻人修诚下狱后,赵景崇逐渐开始清算朝中闻人一派的党羽,也提拔了不少身世干净的寒门子弟。
许多官员接连被抄家,令众人心生戚戚,只觉得赵景崇愈发残暴了。
他一冷脸,许多臣子面面相觑,只好默默闭嘴。
然而仍有几个硬骨头,仗着年纪大资历深,服侍了两代君王,梗着脖子上奏道:“谋逆一事是闻人修诚主力,大将军早已身亡,此事与大将军并无干系,大将军一生为国效力,请陛下不要牵连将军。”
赵景崇也不给他面子,随手扔掉了手边的朱砂,甩袖而去。
他身边的大太监上前,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圣旨,扯着嗓子通报了立后的安排,显然早就拿定了主意。
陛下在早朝上发怒,差点用朱砂砸到臣子的事情也传到了后宫里。
“娘娘,陛下今早可是发了一通火。”
贴身婢女小心地给沈贵妃梳发,在木梳子上沾了些桂花油,轻轻擦到他发尾上。
“陛下正在气头上,娘娘要不要去看看陛下?要是哄得陛下开心了,说不定就给娘娘恢复位份了!”
沈贵妃兴致缺缺地捏着一朵白牡丹,“不去,没劲儿。”
“可是奴才听说陛下要立那位陆公子为后,您不去争宠的话,等陆公子成了皇后,肯定会报复您的。”
“你说什么?”
沈贵妃细长的手指猛然收紧,把那朵白牡丹掐得粉碎,淡色的汁水慎进指甲里。
“陛下要立他为皇后……”
沈贵妃恨不得一口银牙咬碎,“那么大把年纪,糟老头子有什么脸敢霸占他?”
其实赵景崇尚未而立,只是与刚满十九的沈贵妃相比,年岁确实大了些。
婢女还以为他骂的是陆长郁,连忙附和道:“是呀是呀,他哪里比得上娘娘年轻水灵。”
根本想不到沈贵妃骂的是年老色衰的皇帝陛下。
“走,随本宫去暖阁。”
沈贵妃丢下手心里被揉烂的牡丹就要出门。
“可是娘娘,您还在禁足期呢……”
沈贵妃明艳的脸庞扭曲了一瞬,袖子一甩将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全都推到地上,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陆长郁并不知道前朝后宫有多少人为了他而心烦意乱,他正在院子里与几个仆人一起放风筝。
陆长郁坚持要亲手做一个,只是他手笨,怎么都扎不好支撑的竹架,最后做出来的风筝不是太重飞不起来,就是飞到一半散架了。
哑奴看他颇为失落,就自己做了一个,想趁陆长郁睡觉时偷摸换掉他做坏的风筝,叫陆长郁发现了。
“我才不要你的破风筝,我自己能做好!”
他半夜起来,身上胡乱披了件散乱的衣衫,青丝披散,漂亮的眉眼间全是怒气。
气冲冲地将风筝砸到哑奴怀里,不像兴师问罪的主子,倒像是和夫君置气的小娘子。
隔日陆长郁拿出他做的最好的一面风筝,是个红色的纸鸢,背面写了“闻人”
二字。
并不是刻意做成这样,只是儿时的记忆早就淡了,他唯一有印象的风筝样式,就是当时闻人极送给他的那面纸鸢。
闻人极送给他很多小玩意儿,他唯独对这面纸鸢印象最深刻,放在天上的时候,如火焰一般灼烧着天空,就像他本人一样热烈潇洒。
也不知道他如今情况如何。
一名小太监试着将纸鸢放起来,前两天都失败了许多次,因此陆长郁心中有些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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