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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明目张胆的拿人当乐子了。
洛疏姣听见这话气得不轻,“什么蛮荒之地的女子,竟敢将簿辞哥哥作乐人看待!”
夭枝在一旁摸了摸下巴,这事应该没关系罢,虽说此人娇贵了些,但弹弹琴也不会少根指头。
她开口没太在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她要听,随意弹弹就好啦,我们到底是有求于人。”
洛疏姣猛地转头看向她,“这是折辱,簿辞哥哥是何等身份,她又是什么东西让簿辞哥哥弹琴!”
夭枝见她激动,开口提醒,“你再大声点,我们可以一道下去跳舞。”
洛疏姣当即哑声,忍不住哭腔,“此等蛮荒小族怎能如此折辱?”
夭枝看了眼亭中,站起身安慰道,“既如此,我们先回去罢,不看你簿辞哥哥被折辱的场面就不算折辱了。”
洛疏姣闻言生生一噎,硬是接不上半句话来。
这是人话吗?天下还有这样的人,真是活久见,且还让她碰见了。
夭枝转身离开,却听宋听檐依旧平和开口,“中原世家子弟不通弹琴取乐之举,家中皆有乐师。”
“是吗,那公子会什么?”
嫪婼显然不高兴了,美艳的脸上笑意全无。
“取乐之事,一概不会。”
宋听檐平静回道。
这胆子是真大,这回答在这种吃人族里真真是不要命的。
“呵。”
嫪婼冷笑出声,已然知晓此人是骨头又硬又傲气,不过到了她这,怎样的傲气,怎样的硬骨头,最后都得乖乖跪下求饶,而她最喜欢的就是这个驯服的过程。
她忽然又笑,盈盈开口,“公子回去写医经罢,早些写出来,我也早些给你药。”
这话说的倒是合乎情理,只是这般语气可不像是真的要给药。
宋听檐似乎还信了,道了句“多谢”
便要转身离开。
他才走出亭子,嫪婼忽然开口,“等等。”
宋听檐转头看去。
嫪婼若有所思地开口问,“听说你们中原人只给知己弹琴?”
“自然,我们中原常道高山流水遇知音,遇到知己是人生一大幸事。”
宋听檐抬眼看向亭中柱子上挂着的水墨画,“就像画师,最能画出他心爱之人的神韵。”
嫪婼闻言看向画,久久没有再开口,放在靠榻上的手却慢慢收紧,指节用力到发白,似想起什么往事,眼里尽是恨意。
…
宋听檐一路回来,速度不快,似在闲逛。
身后跟着的男族人开口提醒,“贵客,离三日之期只有一日了。”
宋听檐却未答,他饶有兴致开口,“你们族中风光甚好,族长画术可谓一流,只是学了太多中原的画技,难免失了你们族中原来的东西。”
男族人眼眸一转,知晓他说的是屋子里挂着的那些水墨画,不过他嘴严,并没有透露太多,直不屑开口,“我们族长从不做画,也没有兴趣学你们中原人的画,无病呻吟。”
极易察觉的傲慢,显然并不喜欢中原人。
贺浮一时气急,正要上前,宋听檐却伸手示意不许。
贺浮这才忍下,等到了屋里,待那男族人离开才忿忿开口,“蛮荒小地拿了旁人的文化还要说三道四,当真可恶!”
宋听檐却半点不气,他端起茶盏吹过浮起的花瓣,听闻此言摇头笑了笑,低头浅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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