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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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不,不,不。

我完全失策了。

我又饿又年轻,她浑身散发着古老的力量。

对付她我丝毫没有胜算。

“滚出我的脑袋。”

我终于可以说出话来。

“我没在你的脑子里,亲爱的。

你的想法就围着你,到处都是,谁都能看到。”

她往前靠,手撑着下巴。

想法在她头上像一顶活的王冠蜿蜒盘绕,还发出干涩的笑声。

“我喜欢你,珍妮。

你有野心。

虽然有点粗心,但这个我们能解决。”

瑞允敲敲桌子,服务员又出现了,熟练地折起桌布,将一盘菜从光溜溜的面上滑过来。

一组切得很薄的半透明鱼片呈扇形摆在盘中,色泽苍白,闪着恶意。

被切开的每一只眼都闪着光,每张嘴都半开着,每一片都如此。

“只需要一点练习一点技巧,别人就看不出你的真实想法了。”

“这是赠送的菜品,夫人。”

服务员轻声道。

他再次消失前,我又看了跟他手腕上像手链一缠绕的阴暗想法,好多触手在晃。

瑞允吃了一口,从眼镜后面看着我。

“你妈妈错了。”

她说,“她以为你孤身一人,只有你俩相依为命。

所以她教你只在需要的时候觅食,免得被抓住。

让你每餐都像蛇一样等待时机。”

“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我说。

面前那盘菜飘出诱人的腐坏气息,我的头饿得发晕。

“我妈也差不多。

为了生存进食,而不是为了享受。”

她用筷子指着盘子,“来,吃一点吧。”

既然本来的食物没有了,我只能在没弄掉筷子前多夹几片。

我夹起一片,味道太酸,舌头感到灼烧,眼睛刺痛,然而回味竟然很甜。

“你喜欢吗?”

我又狼吞虎咽了两片,用行动回答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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