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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我不喜欢!
我不想!”
他怒吼,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那个晚上,温励驰用一种粗暴且直接的方式给他上了人生“没人偷你的,”
温励驰踱步到段顺身后,语气不咸不淡,“你走了以后,今天之前从来没人进来过。”
“我没有不放心,”
段顺转过头试图解释,想了想,干脆重新拉开抽屉,把那个盒子拿了出来,“这个,当时我没带走……”
说着有点不好意思,揭开盖子,笑了一笑,“想看看还在不在,有没有坏掉。”
温励驰低头看向那个盒子,看清楚以后陡然有一瞬间的愣神,盒子里,赫然躺着一块已经黯然失色,不走针的女式机械表。
他记得,这是自己送给段顺的。
是第一件,也是唯一一件礼物。
那天很热,也是这么个大风天,他们一起出去玩,具体玩什么不记得了,总之,他在车上看到了段顺的身份证。
段顺生日就是当天,那个时候,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算充裕了,趁着吃饭的时间,他借口去上厕所,顶着风跑去了隔壁购物大厦他最常买的珠宝店里。
他从没这么匆忙地做过一件事,到地儿了头发差点被吹成鸟窝,气势汹汹的,走进去店员看着他都怕,以为他是来找麻烦的。
进去转上一圈,他挑了好几十只表,贵的,更贵的,重工的,简洁的,在明亮昂贵的柜台上一字排开。
实在太眼花缭乱了,他眼睛都快看瞎了也没挑中个满意的,左看右看,不是嫌表带宽了就是表盘大了。
店员温柔地提醒说可以定做,他没搭理,他当然知道,但定做就得等,偏偏这份礼,还真就等不得。
十六万,段顺那年正好十六,纠结半天,最后他终于拍板拿下这块表。
腕带才一指宽,秀气精致,正合戴在一截洁白瘦长的腕子上。
付钱的时候他还有点犹豫,那是块女表,怕段顺不喜欢,提回餐厅,瞥到段顺握筷子的手,就不那么担心了。
明明是抽条的年纪,一天三餐吃得比牛还多,段顺却瘦得让人心惊,坐在一堆茁壮发育中的alpha里,跟小学生似的,两条手腕子,他妈的比姑娘还要细。
这样单薄的身子,就得选条同样单薄的表,男表女表,管他什么表,当时他是这么想的,衬他家小段顺的就是好表!
“你真的记挂?”
温励驰目光平淡,“那怎么当时不带走。”
五年,什么好表也放锈了。
“我……”
段顺抬眼,不知怎么的,有些窘迫,“你知道的,我没什么本事,假如经济上遇到困难,我怕我会把它卖掉。”
它可比钱重要多了,段顺低下头仔细看了看表后盘的机械组织,庆幸道,“幸好没坏,应该只是没油了,我要拿去修修。”
温励驰没作声,目光里有难以捉摸的东西在流动。
这么珍重他送的东西,这么在意他,那当初捅了那么大个篓子,为什么不相信他能解决?他对此真的感到很疑惑,疑惑五年了。
但他不会去问了,不为别的,当年段顺摆明了在他和该死的爱情里做了选择,时隔多年,他要是还巴巴地追问,显得他很贱。
而且其实又有什么好问的,问什么呢,问段顺为什么结婚生子两桩大事都要避着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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