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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依桐把画递给她看。
“哇!”
她吹了声口哨,很清亮,然后看向坐在我身边的吕依桐,“是你找到的这些?那个网站很小众的。”
“在互联网上活动总会留下蛛丝马迹,和现实一样。”
“你们是怎么想的?我是说,看到这些东西。”
“你如何解释呢?”
吕依桐用她冷淡的声线质问道。
“解释?我不喜欢这个词。”
黎鹤朝后靠了靠,拿起那迭画翻动,“我不需要对我的艺术创作做任何‘解释’。
更不喜欢这些作品被当做我‘犯罪的证据’——这位小姐,你是这样想的,对吧?”
透过薄薄的纸背,我能看到印刻在上面的轮廓和颜色。
那是一些……黑暗的画。
我们挑选的这几张图画,其主题都是“虐童”
。
画面里是一个黑色头发的、卡通形象的小孩子,身上布满伤痕,周围一片黑暗,黑暗里似乎有着一个人或是许多人。
一根棍子、一条鞭子,铁钉、手铐、火钳以及更多的刑具,在黑暗边缘像活着一般舞动。
这些画并不是集中于一个时期,而是断断续续更新的,跨度有十年之久。
可以看得出来,黎鹤的绘画技巧逐年纯熟,对于伤口和恐惧表情的细节刻画也越来越生动,令人不忍直视。
幸而卡通画风、暗色调处理减弱了视觉冲击力。
“在那个网站上,有不少恋童癖、虐童癖好的人关注你。”
吕依桐冷冷说。
“是吗?大概吧。
仔细想想,确实容易吸引那样的苍蝇。”
“你不认为自己创作这种图画是为了满足那些癖好?”
黎鹤笑了笑,把画纸重新丢回桌上:“这样看待文艺作品可就太肤浅、太浅白了呀。”
“那么,”
我看到吕依桐想说话,提前开口打断了她。
我和黎鹤已经有过几次接触,知道黎鹤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你画这些画,是为了抒发怎样的情绪?我觉得这些画,看起来都很痛。”
我并不懂得评论画作,因此只是把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
这样说之后,我担心黎鹤会不会更加生气。
“痛……”
黎鹤点点头。
她做了个思索的表情,但似乎只是一种表演。
接着,她突然抬起头与我对视。
黎鹤的眼睛很黑、很亮,像鸟。
“这是我呀。”
黎鹤说。
“你?”
我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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