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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呦呦,”
季君焦急地用手背贴乔横林的眼皮,烫得紧,“怎么哭了,头一回上学不适应?作业不会写?去让季鹤教你嘛……”
季君当然不知道,乔横林不在乎学校和作业,他悲伤的源头正来源于季君口中可以求教的季鹤。
乔横林人生中第一次执着以失败告终,他不仅没得到季鹤的笑,还被凶得像是以后都得不到季鹤的笑。
可是,季鹤,为什么肯对别人笑。
乔横林把问题放在睡梦里思索。
越界
季君后洗的澡,毛巾刮着脑袋上的稀毛,到卧室门口敲门。
季鹤没说不许,他便能够进去,踩在床尾的位置踱步,走得季鹤心烦意乱,不耐烦地开口:“做什么?”
季君就等他说话,手指搭在衣柜边儿上轻扣,“也没什么,就是第一天上学,想问问你感觉怎么样?”
琴身架在茶几上,背对卧室门口,季鹤腰背挺直地盘腿下坐,头也不回地淡然回话:“我不是第一天上学,乔横林才是,你应该去问他。”
“他……他不是累了嘛,睡着了。”
季君伸手摸了摸鼻尖,颇为小心地问,“你们吵架了?”
季鹤曲颈,用木簪盘起长发,只挽了个松散的发髻,他放手时就掉下两撮,垂到下巴往下。
季君没有等到季鹤的回答,看着他手指拢起碎发,试图重新挽进去,不想这次木簪歪掉,所有头发像瀑布一样散落。
他上前几步,弓腰蹲下去,接过季鹤手心的簪子。
季鹤似乎有所预知他下一步的动作,略微偏头,发丝在季君的手指上游离,无力地垂回后腰。
季君停顿几秒,丢下木簪,笑眯眯地起身,“哎呀,我看你的木簪都旧了,你自己拿钱买一个嘛,这个丢了就丢了。”
季鹤目光突变,回头在季君脸上锋利地逡巡,脑袋又用力摆正,没有搭理他这个提议。
季君嘴角的笑收敛,准备安静出去时,季鹤却突然说话了,“乔横林不适合上课,但学校很适合他,初中是按住宅区划片分学生,小升初的考试不重要。”
季君听得懂季鹤的意思,只要乔横林得过且过这一年,就能不费力气地上到对口初中,似乎已经是最优解,但他总觉得那里不妥。
“季鹤……”
不等季君叫完名字,季鹤合眼拨弄琴弦,不疾不徐的几个音,却含了催促的意味,季君知趣地从屋里退了出去。
第二天要去上学,乔横林顶着核桃大的两个眼圈刷牙洗脸,季君把书包挎在他的肩上,推着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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