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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雪松图,可以送给我吗?”
左明非举止仍是温文尔雅,只是言辞无状,像个文雅的流氓。
店家愣了下,原本以为这文雅公子是什么贵客,现在看来,怕是脑子不太好,于是他嗤道:“客官,您可知这幅画是何人所画?”
“翰林院画侍诏,姚松。”
左明非笑意温润。
店家得意道:“正是,姚先生可是陛下亲封的御画师,文人名士那可是争、相、求、画,咱家店里也只剩下一幅,您要是不买啊,多的是有人求破脑袋。”
左明非的目光落在画上,雪景苍茫寂寥,孤松挺拔嶙峋,他惋惜道:“姚观人擅长描摹人物神态,他最出名的当属那幅百花娘娘图,画景并非他所擅长。”
店家还未出声,就听屏风后有人不悦道:“那依你看,这幅画值多少钱?”
话音落,一个满身墨渍的公子从屏风后拖拉走出。
他眼底青黑,清瘦的身形几乎淹没在宽大的衣袍中,活像个夜游鬼。
左明非笑得从容不迫,温声回答:“这画出自你手,自然是最好的。”
“夜游鬼”
满眼讥讽,哼道:“你是会做人,好话赖话都让你说了。”
说着,他毫不留情地扯过那幅雪松图,三两下就给撕烂了。
店家心疼得手足无措:“哎呀,哎呀先生啊,您这是干什么?好好的画儿,您可是画了半个月呐。”
姚松将碎纸扔下,没好气道:“破烂玩意儿,也值得你大呼小叫?行了行了,你上茶来吧。”
他示意左明非跟自来,“等你快俩月了,再不来我就走了。”
姚松在案几后落座。
左明非坐在他对面,“出了些事。”
他道:“我差点忘记与你有约,直到看见你在泥人摊贩前留下的记号,我才想起来。”
姚松玩笑道:“这都能忘?痴呆了?你和你家老爷子换脑子啦?”
左明非揉了揉眉心,叹气:“我中毒了,一些记忆的细节始终想不起来…”
“中毒!”
姚松打断他,严肃道:“什么毒?谁给你下的?是不是喻勉?我就说他心狠手辣狼心狗肺,你先前去找他我就不同意!”
“不是他。”
左明非安抚道:“观人,你先别急,你还记得当初我为何要去救喻勉吗?”
姚松惊讶:“你连这都想不起来了?”
左明非摇了下头。
姚松皱眉道:“我不知道啊,你当时行色匆匆的,要我提前过来钱塘将你的一处园子收拾出来,我当时还猜测你是不是在这边藏了什么外室,谁知你告诉我喻勉有危险,说等救下他之后在这里同我会和,还再三拜托我不准说出去,我当时正好也…也有事不想呆在上京…”
左明非颔首:“这我记得,八公主要嫁给别人,你心如死灰,便想远离上京这块伤心地…”
“我用得着你提醒我!”
姚松大喝一声,随即他半信半疑道:“不过你连这事都记得,为何去找喻勉却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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