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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城郊,梅家庄,夜。
丁寿在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那一日锦衣卫趁方旭外出,大举来袭,原本照看镖队的漕帮弟子不敢招惹锦衣卫,镖局中人寡不敌众,伤亡惨重。
卫铁衣拼死护住可人,商六被齐元放的护手双钩打成重伤,若非梅退之及时赶到,性命已然不保。
迭遭大变,方旭等人在梅退之的护送下来到梅家庄养伤,丁寿借口跟随,日间收到白少川暗中转来的一封塘报,鞑靼小王子巴图孟克乘大明国丧出兵,大举入寇宣府,总兵张俊战败,裨将张雄等战死,兵凶战危,虽然已经得知朝廷派御马太监苗逵监督军务,保国公朱晖为征虏将军,充总兵官统兵抵御,丁寿还是对宣府家中暗暗担忧。
既难入眠,丁寿索性暗运天魔心法,调理内息,正当灵台清明,气贯重楼之际,霍然睁开双眼。
“有人在屋顶。”
虽说声音极为轻微,可丁寿如今五感何其敏锐,当即冲出房间,飞身跃上屋顶。
屋顶夜行人见被发现,转身飞纵而去,丁寿立即追踪而上,那人轻功不弱,可无论身法还是内力却都不及丁寿,两人距离越来越近,眼看摆脱不掉,那人转过身来,“不跑了,反正跑不掉。”
声音清脆,容颜秀丽,身材凹凸有致,竟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美貌女子,丁寿寡人之疾又犯,不怀好意的坏笑道:“夜闯民宅,非奸即盗,二爷该拿你见官。”
那女子狐媚一笑,“请公子给奴家一条生路,奴家必定让公子满意。”
丁寿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子很美,长途奔波下汗水已然浸透了黑色劲装,布料紧紧的贴在她凹凸有致的娇躯上,显得细的细,挺的挺,翘的翘,尤为难得是那一双媚眼,眼角上挑,光波流转。
轻轻解开领口绊扣,女子如蛇般扭摆,雪白精致的肩窝锁骨显露出来,两手继续下拉着衣服,烟视媚行的向丁寿走近。
两人已相距不过一尺,伸手可及,丁寿已然可以看到隐藏在鲜红抹胸下的深邃峰峦。
女子娇笑依然,眼中却闪过一丝狠厉,螓首一低,一蓬银光从她发髻中激射而出,直奔丁寿面门。
女子混迹江湖实属不易,若没有些保命手段早就被吃得连渣子都不剩,这披发银针就是她绝技之一,不知有多少人命丧于此暗器下。
可惜,这次面对的却是丁寿,丁寿奇经八脉畅通,天魔真气已达六重天第三重的须焰摩天顶峰,内力充沛,只见他闭气开声,一口罡气喷出,那蓬银针当即被吹得七零八落。
未等那女子作势,一柄折扇已经抵在胸前,丁寿笑容满面,“这般做派,二爷怕是很难满意。”
女子倒还笑得出来,“妾身原是想着添些情趣,奈何公子如此不解风情。”
丁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倒是丁某误会了。”
瞬间以扇代指,连点了女子七处大穴。
“二爷不妨也添些情趣,你可能解得其中三昧?”
女子觉得全身酸麻难当,似有万虫噬咬,苦不能言,禁不住轻轻颤抖,面露乞怜,“饶……饶命……”
丁寿好整以暇,慢条斯理道:“你是谁?夜探梅家庄有何意图?”
女子难以忍耐,颤声道:“小……小女子……杜……翩翩,为……为日月……精……精魄而来。”
“玉狐?!”
丁寿闻言一愣,玉狐杜翩翩也是东厂有案宗的一位,近来黑道之中有七名大盗,身怀绝技,天南地北累累犯案,七人以龙、虎、豹、蛇、鹰、狼、狐排列,被称为宇内七凶,这杜翩翩就是七凶老幺。
杜翩翩也是一愣,他们七人行走江湖平素很少留下姓名,所以刚才未加深思便说了真名,不想眼前少年竟知她根底,今日恐怕难以善了。
果然,丁寿又道:“宇内七凶一向只对红货下手,几时会看上这对玉珏,说,夜探梅家庄究竟所为何事?”
杜翩翩闻言略一犹豫,丁寿也不废话,直接又点了她三处穴道,痛得杜翩翩如同打摆子般连连发抖,黄豆大的汗珠由光洁的额头渗出,却连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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