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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人嘴里有一句实话吗?”
其实细想一下,从这人昨天床上的表现来看,显然不可能是个重伤者。
但盛宁依然有些恼了,身为一个已经不直了的直男,他当然是有权利恼的。
他转身就用刀尖抵住了蒋贺之的脖子,冷声道,“想死是不是?”
本是半泄愤半唬人的态度,哪知这人偏有一股牡丹花下死的疯劲儿,居然迎着刀刃就倾身吻他,颈上瞬间添了一道细细红线,若不是盛宁受惊之下及时收手,真有可能直接割开他的喉咙。
“Morningkiss.”
一个缠绵的长吻结束,蒋贺之似完全不介意脖子上的割伤,他捧起盛宁的脸,以自己的鼻尖亲密地蹭了蹭他的鼻梁,“今晚能不能早点回来?我还有好多话想同你讲,还有好多爱想同你做。”
盛宁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去卫生间找来了简易的医药箱,一把将蒋贺之摁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就开始用酒精棉替他消毒脖子上的刀伤。
伤口割得不浅,这小子下手没轻没重,蒋贺之疼得龇了龇牙。
“忍着。”
惩罚似的,盛宁也不抬眼看他,又用棉签沾取了红霉素软膏,依旧用力杵着这道伤口。
“一点割伤而已,不要紧。”
蒋贺之心道,被你这一通瞎杵,小伤也得变成大伤。
“抬下巴。”
盛宁拿着超大号的创口贴在这道细长的口子上比划了一下,刀口约长六厘米,正好能够覆盖。
他为他将刀口贴上。
猛一抬眼,见盛宁的一张脸近在咫尺,虽没一点表情,但肤极白,睫极长,一双天生微红上挑的眼尾更是美得要命。
他又情不自禁地去揽他的腰,他总想跟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手,”
盛宁冷脸道,“规矩点。”
蒋贺之不情愿地放了手。
美人可观不可亵,惹得人心痒又不爽,他撇嘴来了一句:“提起裤子就翻脸,渣男。”
盛宁一愣,紧接着都快气笑了:“你说我渣男?”
蒋贺之不说话。
转身从书桌上拿了一支黑色水笔,抓过盛宁的左手,便在他被迫摊开的掌心上写了一个地址,一个电话。
“这是什么?”
盛宁低头看一眼,字不错。
“民政局的地址和电话。”
蒋贺之迎着阳光抬起脸。
面部的细节纤毫毕现,这样的英俊侵略性更强了,他斜起一点点嘴角,“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性行为都是耍流氓,反正你睡了我,就得对我负责。”
盯着手心上的地址电话看了许久,盛宁才慢悠悠地问:“你都哪儿学来的这些无赖招数?”
“鲁迅教的。”
“什么?”
“老何说,鲁迅说‘世上无难事,只要夹硬嚟’。”
这种把良家青年诱拐上床的行为确实跟他打小的家教不符。
蒋贺之以惑人的姿态,极慢地抿了抿自己的嘴唇,用一种撒娇与不由衷混杂的口吻道,“在洸州监狱的时候,我真以为我肋骨断了。
我不是故意骗你,今晚能不能早点回来?”
盛宁沉吟半晌,才说:“我不喜欢住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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