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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斩了!”
牛录额真恶狠狠道,这位女真将领打过叶赫、征战过辉发(女真部落),在萨尔浒亲手砍死过杜松家丁。
尸山血海见得多了,他知道,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
一名真夷甲兵快步上前,挥刀朝那发疯包衣砍去。
重刀斩下的前一刻,满身是血包衣突然滚进护城河中:“主子死了,奴才把主子拉下去喂狗了。”
河中布设的竹签铁蒺藜刺穿他身体,他嚎叫着沉入河底。
这样恐怖诡异的画面,引起两岸后金兵注意,城头守军也望向河面发狂的包衣。
上万双眼睛注视着这个被逼发疯的包衣,有人在笑,有人沉默不语,一些后金兵开始低声议论着什么。
“都愣着干嘛,冲进去,杀光南蛮子!”
冲到对岸的十几个牛录额大声叫喊,他们意识到身后发生的变故。
开原城破在即,他们不可能将甲兵撤下。
两名甲喇额真和牛录额真被炮子打死,固山额真也生死不明。
一阵短暂的慌乱后,这些百战余生们很快反应过来,他们重整队列,牛录额真组织兵力,继续攻城。
后金军律,旗主战死,城池未被攻下,牛录额真全部被砍头。
“他们快守不住了,攻破此城,杀光南蛮子,给主子们报仇!”
一名凶悍的牛录额真挥舞重刀,砍翻前面几个乱跑的包衣,冲上浮桥,在他身后,三百名真夷甲兵吼叫着给主子报仇,跟着牛录额真冲向对岸。
“打中没?”
茅元仪和两名炮手开始清理炮膛。
“阎王要他死,逃不掉的。”
茅元仪举起裹着羊毛的刷子,蘸了下水,将刷子伸入滚烫的炮膛,滋滋声响,乔一琦眼前升起白色水蒸气。
“继续开炮,不要停!”
乔一琦不顾腿上的伤,大声命令。
“朝哪里开炮?”
茅元仪让王长之和韩真义装填炮弹,自己拿起标尺比划起来。
乔一琦眼珠子转动,表情兴奋,俯视城下密密麻麻的后金兵,像猎鹰在观察猎物。
“那边,推盾车的包衣,后面还有群白甲兵。
打他们!”
“这边,对着土墙前面打,黑压压的有几千鞑子吧,一炮下去能打死几十个!”
“把鞑子杀光!”
茅元仪冷冷道:“乔监军,这不是子母铳,打完一炮就换子铳,这炮管几千斤重,换不了子铳的,刘总兵说这炮工艺不良,连续开十发就可能会炸膛。”
“炸膛?”
乔一琦想了会儿,正色道:“北门快守不住了,不把建奴这波攻势挡住,开原就完了,炸膛也得开炮,才第二发,还有九次,快装弹!”
“你们怕的话,就先瞄好,本官来点火,本官死也要拉几个鞑子垫背!”
“先打浮桥,把桥都打断,让过河的鞑子有来无回!”
:()挽明从萨尔浒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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