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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把产奶的羊都挤过后,拎着奶桶来到一处空着的毡房准备煮奶。
毡房开阔,前后都开着门,里面有现成的石头垒成的锅灶。
奶沸腾过后,用纱布盖住木盆,将滚过的奶倒入木盆过滤,之后有妇人加入原来发酵过的甜奶酪搅拌。
驰娜尔见众人看得稀奇,热情地介绍道:“这样搅拌好,晾凉再用毡布盖上,一晚上就做成酸奶了。
再用酸奶打酥油,留着过冬的时候吃。”
说着有妇人搬过来发酵好的酸奶,倒入一旁的袋子中,将一侧是伞状圆头儿的长木棍插入袋子中,绑紧后开始不停地上下捶打。
“这是查巴袋,是专门捣酥油的。”
驰娜尔笑着说,“捣差不多两炷香就行了。
牛奶放不住,酥油可以放很长时间,这样冬天也能喝酥油茶。”
查巴袋几乎家家都有,毡房里隔不下这么多人,大家便出来围成一圈,说说笑笑地捶打酸奶。
草原的风吹得毡房呜呜作响。
有架起火的四五口大锅,虽离得远些,慧哥儿也不觉得冷,甚至不停地捶打令他微微出了些汗。
不远处冬儿和丹哥儿已经和部落的小朋友们玩在一处,冬儿难得没绷着脸,拿着小棍子和一个圆头圆脑的小胖孩儿对打,笑得哈哈的。
小胖孩儿身子圆滚滚的,头发都剃光了,只在顶部扎了个小揪揪,挂着铃铛,十分讨喜的样子。
丹哥儿和几个小双儿蹲在地上不知道挖什么,也是说说笑笑的。
慧哥儿笑起来,再不担心两人。
旁边的婉儿手有些酸,她毕竟是女子,力气比双儿小些。
且婉儿还不到十三岁,身子还没完全长成,驰娜尔便让婉儿歇歇,自己接过手继续捶打。
日头渐渐升高,等油奶分离后,妇人们又将捞过酥油的奶煮沸,将浮起的疙瘩小心地舀出来放到纱布上,将多余的水份挤出后,就是奶疙瘩了,在太阳下晾晒即可。
因为五口炉灶同时熬煮,烧的牛粪多,便有很多灰烬。
有那家里馕吃完的,早就和好了面擀成薄薄的面饼等着,此时将面饼放到还有余温的灰烬中,又小心地用木棍将周围的灰烬拢到面饼上层。
很快空气中就飘浮着浓郁的面香。
妇人们都是烤馕的老手,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就将馕取出,用抹布抹去表层的灰烬,馕饼金黄的皮肤全部展现出来。
面香更加浓郁,带着翅膀飞进每个人的鼻子和大脑。
新来的女人夫郎们睁大眼睛,做馕的妇人十分骄傲:“我们就是在荒野里,只要有火,没有锅也能做饭,饿不死。”
见大家看得新奇,妇人难得大方地给每人掰了一块。
草原的风很大,慧哥儿还是听到了馕饼掰开时的酥脆声响,咔嚓咔嚓,十分悦耳动听。
将热乎乎的烤馕送入口中,音哥儿终于冲破了苏阿奶布下的结界,高兴地蹦起来:“真好吃。”
“那可不。”
驰娜尔大婶吃过馕,骄傲地说:“这灰灰馕可是大家轮着做的,不然谁都要争抢呢。”
旁边玩耍的小娃娃们早闻见了香味,扔掉棍子跑过来叽叽喳喳缠着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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