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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云摇眼底乌红熠烁,勾着他那一缕墨发的指尖非但不松,还又绕着指尖多缠了一圈。
她没听见似的歪头气他:“嗯?她方才碰的是这一缕吗?看起来果然碍眼了许多,我干脆替你弄断好不好?”
“师、尊。”
“……”
云摇终于懒撩起眸,淡淡睨着他:“我是聋了么,需要你这样唤我?还是你觉着,我神魂不属,能叫你唤回什么?”
在云摇眼底看见自己再清晰不过的身影,慕寒渊终还是垂下手,他阖了阖眼。
……是他心存妄想。
明明那夜已试探过千百遍,明明知道,纵万般错,她亲手为他种下、缔结于神魂中的师徒之契也不会出错,不可能被任何她之外的人取代。
终究是他一厢情愿了。
再开口时,那人惯来清越的声线少有地浸着低哑。
“师尊就执意如此么。”
慕寒渊眼底情绪晦深,透出几分彻骨的痛色,“你盛名不坠三百年,当真要为这样一点七情六欲,宁可身败名裂、被人唾骂千古?”
“千古?”
云摇却忽笑了,“千古盛名又如何,还不过是一抔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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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和她亲手埋葬在洞府后山的那七座坟冢一样。
除了她,世间有谁还记得?
听得云摇此言,慕寒渊不由地凌眉望她,冽如薄刃:“可师尊明明有飞仙之资,何苦放任自污?”
“——”
云摇笑意僵住。
飞仙啊。
她也不是没想过。
虽然乾元界已经多年无人飞仙,仙魔两域皆传,乾元界是遭了天谴而致天门不可破,但她年少气盛时,又怎么可能没想过剑叩天门,一睹那仙云聚、天梯落的绝世风采呢?
可惜了。
本源已竭,终究无望。
她也只有死劫之前的这点时间可以利用了。
至于这座师父、师兄、师姐的乾门,她以一人之名撑了三百年,早就累了,也该交给更值得一场盛世的人手中。
她死之后,便作垒起他脚下千层浮屠的黄土好了。
如此,也算不费这一世盛名。
云摇想着,眼底笑意愈发灼灼,见慕寒渊未曾退避,她索性仰面上前,贴抵向他身前:“我不想飞仙又如何,做个魔有什么不好的?”
“——!”
慕寒渊蓦然退后,堪堪躲过了她拂面的指尖。
那一缕长发也被他毫不留情地以指刃断了,系在她指间,飘然空中。
云摇望着指尖上空缠的青丝,眼底一丝丝血焰缠上,她轻声问道:“她摸你可以,我摸就不行?”
慕寒渊藏在袍袖下的指骨捏紧:“……你不一样。”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喔,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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