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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过程也顺利,签完契书交了押金和租金便能直接牵马走。
只是屈慈自出马市起神情便有些异样,与这顺遂的租马过程并不相合。
集市人来人往,他牵着缰绳,开口问身旁的崔迎之:“你要丢下我一个人去吗?”
今日崔迎之只租了一匹马,明显是要一个人去曲城的意思,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除了去见常允那两回,这些日子崔迎之没有独自出过门,他理所当然以为崔迎之会让他一道跟去。
“不会去多久的。”
崔迎之安抚他,“总有人得留下来看家,你要是也走了,我们煤球怎么办。”
“总不能把你和煤球一块儿带着?我是去处理麻烦,又不是回娘家,拖家带口像什么话。
万一到时候你俩被挟持了,我还得想想先救谁。”
况且这本是她自己的事儿,她不太希望牵扯到别人。
屈慈自己身上的糟心事儿可够多了。
屈慈并不买账:“我去过曲城,离这儿十万八千里。”
曲城在中原地带,水路无法直达,自下洛出发,便是骑快马一路急行,一来一回少说也得半月有余。
这还没算中途在曲城停留的时间。
怎么看都与“不会去多久”
搭不上干系。
“你就不怕我趁你不在跑了,煤球被饿死在家里。”
屈慈幽幽道。
崔迎之睨他一眼:“你要么带着煤球一块儿跑,要么你就等我从曲城回来追杀你吧。”
把孩子丢给她算什么事儿,她像是有能力照顾孩子的人吗?
此路不通,屈慈只得换了个路子,叹息一声道:“万一你出事儿了回不来怎么办,让我在小楼等你下半辈子吗?”
这也是有概率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在曲城等着崔迎之的是什么。
崔迎之思量片刻,正色道:“最迟两月。
若是两个月后我还没回来。”
她停下步子,直视屈慈,“你随时可以走。”
随时可以走。
屈慈脚步一顿。
“那三百两?”
“一笔勾销。”
没了三百两负债压身无疑是件喜事。
但眼下他想听的可不是这个。
“那我是不是还得盼着你别回来了。”
屈慈攥紧缰绳,面上仍挂着浅笑,笑意并不及眼底,话语中也充斥着意味不明的嘲弄。
崔迎之吃不准他这又是发哪门子疯。
好端端的,给她摆什么脸色?她都大度地把整整三百两债务一笔勾销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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