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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没有这样的道理,于理而?言也不该这么?做,可她实在是不希望身边再有任何一个人出?事了。
少时她没本事护住家人,后?来又没能护住她师傅,崔迎之?不想自己这一辈子浑浑噩噩过完,发现自己到头来什么?都留不住,只余下一场空。
就好像她空空荡荡地来这人世一遭,享过人生百味后?,又潦潦草草地离开。
崔迎之?知道这人世间?多数人都这样。
可她不想。
马蹄声打断了崔迎之的思绪。
有人来了。
她慵慵抬眼,就见屈晋和荣冠玉策马赶至,周遭也被?分批围了起来,看装束,来者皆是屈家的死士。
人数并不算少。
崔迎之?扫视一圈,最终将目光落回?了勉强算个熟人的荣冠玉身上,平静问他:“孩子呢。”
荣冠玉依旧是不日前那副温和做派,平易近人地笑:“在屈纵手里,不晓得被?关在哪儿了,说不准已然被杀了。
反正也是引你们出?来的幌子,没什么?别的用处。”
旷野的风呼啸而过,卷起千堆雪。
崔迎之?的心也随着这风,一寸寸冷下去,又问:“你出?现在这里,是崔路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你似乎不相信他会做这样的决定?”
荣冠玉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反问。
可没等崔迎之?回?应,他便?轻笑两声,自顾自接道,“好吧,是我自己的意思。
我与他只是寻常的交易关系,有人开出?了更好的价码,我自然会做出?对自己更有利的选择。”
果然,荣冠玉反水了。
他们一开始认为荣冠玉代表崔路,才会就是否相信他的说辞而?犹豫。
可既然他反水,那日派他来传消息的,究竟是崔路还是屈家便?难说了。
“与他们费什么?话。”
屈晋在一旁听得不耐,直接抽刀,指向屈慈,作势就要攻去。
转瞬,刀光闪烁,利刃相接。
屈慈不躲不避地迎上了他的宽刀。
尽管屈晋不喜多言,可屈慈却?是个热衷于在打斗过程里说垃圾话骚扰对方的人。
他看着这位名义上的义弟,一边笑眯眯地拔刀抵住来势汹汹的进?攻,一边说:“怎么?脾气还是这么?急,你这样很容易被?屈纵当猴耍,说起来他今日怎么?没有一道来?”
又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屈晋始终不言,只是一刀又一刀地落下,直击要害。
短兵碰撞,摩擦出?刺耳的金属声。
屈慈似乎后?知后?觉地想到了什么?,感慨似的道:“屈重死的时候我用的好像也是这把刀,死在同一把刀下,你们父子俩也算有缘。”
提及屈重,屈晋可算有了点儿反应,避开屈慈角度刁钻的回?劈,退了几步,冷笑:“我父亲那样待你,你反手将他杀了,忘恩负义的杂种。”
听及此,屈慈短暂怔愣,又放声笑起来,似是扯到伤处,咳了两声,面上满是讽意:“他如何待我?你心里没点儿数吗?我身上的旧伤拜谁所赐,办事儿的时候伤的有多少?在屈家挨的又有多少?”
“若不是他想杀我,我本也不想要他性命。
他这些年所行所为愈发敏感多疑,后?来我杀了他,屈纵和你都高兴得不得了不是吗?如今又来伪装成一副父子情深的作态来指责我算什么??”
屈晋似是被?戳了痛处,暴怒:“父子情深?你才是他最得意的好儿子!
我算个什么?东西?”
他手上攻势愈发生猛起来。
屈慈应对不及,一个不慎,臂上便?被?身侧逼近的死士划出?一道血口。
他先前的伤势还未能好全,如今对上屈晋,又需顾虑其?余周遭随时上前补刀的死士们,其?实并不占上风。
战况愈发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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