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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殴打朝廷命官,也要留下!”
齐木愣了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个人究竟怎么回事儿,莫非他是疯的?哈哈哈哈……”
齐木大笑着,把食指向前轻轻一点,那群如狼似虎的打手便冲了上去。
他们一拥而上,叶小天也迎头冲上去,但他只挥出一拳,刚刚打在一个打手的下巴上,就有两只拳头重重地打在他的脸上。
马辉呆呆地站在旁边,忽然感觉脸上一阵温热,伸手一抹,却是叶小天溅出的鲜血。
马辉看着面前被无数拳脚淹没,仅能看到一角衣袂的叶小天,突然野兽般嗥叫了一声,抡起拳头扑了上去。
仅仅片刻功夫,他也被打倒了,和叶小天躺在一起,被无数拳脚淹没。
许浩然见状,突然一声呐喊,抡起铁尺扑了上去。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所有捕快都扑了上去。
皂隶、胥吏们在一旁看着,只觉得血都冲到了头顶,头皮麻酥酥的,脸胀得通红,拳头一紧一松,一颗心都要跳出了腔子。
混战中,就听李云聪带着哭音儿一声呐喊:“我日你个娘哎!”
就见这位只会舞文弄墨的葫县户科吏典像只怀着孩子的袋鼠似的笨拙地蹦了两下,挥起一拳打在一个打手后脑勺上。
“老子想见血!”
一个先前提着风火棍从大堂上退出来的皂隶胸膛像风箱似地急剧起伏了几下,突然一声吼叫,抡起风火棍就冲进了战场。
“动手啊!
老子也想见血!”
所有的皂隶、胥吏、衙役们就像疯了一样,全部扑了上去。
“这……这……”
齐木再也笑不出了。
眼前的一幕是如此陌生,他从未想到在他的积威之下,居然有人反抗他的暴戾,居然会有这么多人胆敢反抗他的暴戾。
齐木在两个贴身保镖的卫护下,慌慌张张地退向县衙大门。
眼前这一幕已完全失控,已经不再由他主导,也不再由泥胎木塑般站在大堂上的那位花知县主导,主导这一切的人正躺在地上,正在流血……
花晴风到了大堂门口就呆住了,只见整个大堂门前打成了一团,就连衙门里负责洒扫清洁的临时工老卢都抡起扫帚上了战场。
花晴风张口结舌,再度变成一具泥雕木塑。
齐木手下那些人是很能打,可是恶虎架不住群狼。
衙门里这些吃闲饭的人也着实不少,一旦爆发起来战斗力倒也惊人。
最后只逃走了几个见机得快的打手,其他人一个不落,全都被捕快们按翻在地用枷锁铐了。
徐林也没能逃走,轮到他时枷锁不够了,两个胥吏解下腰带,把他四足攒蹄一般倒着绑起,趴在地上来了个猪拱地。
众人气血攻心,激愤下出了手,打得热血沸腾,酣畅淋漓。
可是等到尘埃落定,眼看县衙里一片狼藉,被绑住的齐家打手还在破口大骂,众人又不禁茫然了。
是啊,今天这口气出得爽,可是之后呢?
齐木可是葫县的地头蛇,三教九流,交游广阔,巡检司的罗巡检都是他的小兄弟。
今天让他栽了面子,明日他卷土重来,那时又该怎么办?
众人情不自禁地望向大堂门口,看见呆呆地站在那儿的花知县,心更凉了半截。
“大家很沮丧,也很害怕,是不是?”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就见叶小天由李云聪和马辉扶着,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嘴角还在淌着血,很狼狈,可是每一个看着他的人,眼中都露出了尊敬。
叶小天道:“今天我去抓徐林的时候,骂过大家伙儿,我骂你们不敢愤怒,我骂你们没勇气、没志气,是一群活该被人欺负的窝囊废!
我说如果你想赢得别人的尊重,你就得自己去争。
大家听了我的话,跟着我去了徐家,把徐林给抓来了。”
叶小天的目光徐徐扫过众人,站在远处的衙役、胥吏、皂隶们渐渐向他身边围拢过去,就连扫地的卢大爷都悄悄搁下打秃了的扫把,向他身边走近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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