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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什么?”
黑暗中静了许久,才传来季织月轻柔的声音:“我自小喜欢研究偃甲机关,在别人眼里行为古怪,更是南陵季氏中的异类,家里没人愿意跟我玩,当然,我一个人关在屋里做东西也是很有意思的,只是偶尔也会闷……既然没有玩伴,我就自己给自己做会飞的木鸟,做能招手的人偶,做各种各样有意思的小东西。”
“那时我为了小铃铛的赌约,爬到崇明塔上,带着百宝箱去给你送礼,虽然你都瞧不上我做的东西,可那些都是我的宝贝,我打算将它们送给你时,心中其实是万分不舍的。”
提起旧事,闻晏如张了张嘴,有些难以形容的歉意:“对不起,季姑娘,我那时并不知那些东西对你……”
“不要紧的,都过去了……”
季织月笑了笑,继续道:“除此之外,我的眼睛也时常被人嘲笑,都是因为我自小看了太多的书,渐渐就染了眼疾,开始视物不清,必须得依赖琉璃镜,我有几个顽皮的堂兄弟,见面就笑话我是‘独眼龙’,他们都可讨厌了……”
“我被退亲的这事让他们知道后,就时常拿来取笑我,说我是书呆子,是‘独眼龙’,人家才不要我的,他们的嘴可坏了,明明就是念书念不过我,便各种嘲讽编排我,我有一次实在气不过,就做了个特殊的弹弓对付他们,把他们打得哇哇直叫,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回忆到这里,季织月不由露出了笑意,仿佛偷乐于自己成功捉弄到了几个堂兄弟,可闻晏如的脸上却是一片怔然,露不出一丝笑容来。
他听着季织月所有的经历,喉头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到底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冤有头债有主,他可真是万万没料到,自己才欠了她一次,如今竟又多添了一笔新账,不,是旧账。
这下他欠她那么多,究竟要还到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啊?少年将军靠着床榻,不由垂下头,唉声叹气起来。
“小晏将军,你怎么了?”
,!
“没怎么,只是发现……还债好难啊。”
“你,你欠谁钱了?”
——云城,漫天烟花绽放,热闹不已的长街上,望着面具下那张娇俏的异族面孔,越无咎显然有些错愕。
“不,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同样的仙鹤面具,同样的白衣翻飞,今夜施宣铃又恰好将手上铃铛摘了,越无咎一时寻人心切,这才误认了他人。
那异族少女狐疑地盯着越无咎,冷哼一声后,又重新戴上面具,转身而去。
越无咎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却忽地想到什么,瞳孔骤缩,不对,云城里怎么会有个陌生的异族面孔呢?!
还是趁着这慕华佳节,混迹人群之中,难道,难道这少女是赤奴人?的确依稀听说过,那息月寒还有个王妹,难道就是她?毕竟云城里前不久才发生过赤奴人埋伏偷袭的事情,息月寒又押解在即,越无咎不敢疏忽大意,赶紧提着花灯,跟上了那道白衣身影。
那异族少女似有所感,戴着仙鹤面具,几次回头,越无咎都机警万分,迅速藏进了人群里。
也不知这少女究竟有没有发现越无咎的跟踪,只见她越走越快,身影在月下愈发急切,若不是越无咎盯得紧,只怕早就将人跟丢了。
夜风迎面而来,不知穿过多少条街巷,繁华热闹被远远抛在身后,越无咎飞身一掠,终是跟着那少女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
他屏住呼吸,提着花灯一步步上前,那异族少女就站在小巷尽头,忽然转过身来,一声娇喝道:“跟了一路,你累也不累?”
越无咎一惊,还不及开口时,异族少女已经伸出双手,“啪啪啪”
拍了几声。
小巷里夜风凛冽,杀气四起,暗处迅速窜出了数条黑影,牢牢护在了少女身前。
“给我把这个登徒子打死,竟敢将主意打到我的头上,不要命了吗?”
:()少君骑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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