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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今晚上不是特别冷,张大军也没让他久等。
安宁走过去按下了停止键,歌声戛然而止。
“旁人我不管,反正您就是我领导。”
宁卫东说着拨总机的号,转接绥福境派所。
提前一个小时,正好跟张大军差不多。
刚到门口,还没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悠扬的歌声。
还是东洋的三洋牌,还在播放歌曲。
宁卫东不以为意,什么脾气不好,不过是给惯的。
张大军从自行车上跳下来,埋怨道:“卫东,你咋还站门外了,大冷天的咱们又不是外人。”
看向宁卫东,一脸不可思议:“死了?”
宁卫东调了小声,才到沙一屁股坐下,吩咐道:“给我沏壶茶。”
等宁卫东撂下电话,摘下眼镜半开玩笑道:“嚯,还认识派所的呐~”
宁卫国没细问,转而道:“对了,后天去你嫂子家,我听说哪姑娘有点脾气,你心里有个准备。”
次日,星期六。
宁卫东摆摆手,他大晚上来找安宁,可不是为了听她一声谢。
这件事不能急,互相了解,建立信任,需要很多时间。
宁卫东道一声谢:“那您可帮我盯着点儿。”
她唯一能想到的蛛丝马迹就是这两天许进山的确没再找她。
宁卫东来到办公室,因为护厂队那边有活动,冯文被叫过去帮忙,一上午也没见着。
来到东来顺的老店,把自行车停好,仰头往上看。
宁卫东道:“喝多了,睡在外边冻死了。”
这时王玉珍从里屋出来,正好听见,插嘴道:“哪有你说那么邪乎,如意就是有点男孩子气,从小跟她爷爷身边,当男孩子养的。
前几年老爷子去世了,才回到她爸妈身边……”
等到下午,四点刚过,宁卫东跟陈股长打声招呼提前走了。
宁卫东嘿嘿笑着,也没解释,直接认了:“得,张哥,是我不懂事儿了,等会儿我自罚一杯。”
相较之前,她也跟宁卫东道过谢,这次却多了几分诚恳。
把酒倒上,宁卫东先端起一盘肉,拿筷子直接一划拉,一盘全都下去。
许进山的死讯并没有传开,即使在红星厂也只有少数人知道,就更别说安宁了。
这时候能在东来顺吃涮肉的不多,即使是星期六晚上,也不用担心没位置。
毕竟国内这种录音机还不多见。
不过这也没什么,很明显安宁把这台进口录音机摆在明面上,就说明没打算隐瞒香江的关系。
宁卫东敲了敲,叫了声“开门”
。
只是她不想用这层关系去帮许进山罢了。
陈股长正在看报纸,抬头推推眼镜:“你小子,说多少回了,叫老陈!
别领导领导的,这楼里处长、科长多了,我一个小股长算什么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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