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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管就在小区马路斜对面,离家步行不到十分钟,这样的距离,周迟根本想不到会出事。
这附近务工人员多,父母白天上班前,把孩子送去托管,等到下班再去接,赶上加班,孩子就只能待到天黑。
桓昱一般待到八点,不过要是周迟不在家,他就会多留一会儿,等孩子全部被接走,他打扫完教室,才会慢悠悠往家走。
阳城盛夏,八点多还有丝缕黄昏,远处天边朦胧不清,夜幕即将降临。
周迟去巾山两天,回来大巴车上眼皮一直跳,加上不能抽烟,他显得有些焦灼,反复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
本该一小时前就到大巴站,结果有截高速路段出事故,硬生生堵了两个小时,车内空气凝滞,周迟短袖半湿,他卷起两端袖口,给桓昱打了个电话。
桓昱刚出托管,去市场买菜,正在过马路,接通他的电话匆匆说几句就挂断了。
这通电话挂完,周迟的眼皮跳得更厉害了,他咬着后槽牙,扭头看窗外的景物,可心一直静不下来。
小区夏夜很热闹,老人带着小孩,在楼下嬉闹,赶巧这段时间用电量大,小广场的照明灯坏了,还没来得及修,黑漆漆一片,没几个人下来。
桓昱拎着塑料袋,经过小广场,感觉有道视线在跟随,他扭头打量浓稠黑夜,良久,回过头,脚步略显匆忙地跑去小区超市买盐,再跑回楼道。
一楼的安全通道里有个男人弯腰捡东西,听见声音转过头,他手指哆哆嗦嗦放在身前,桓昱这才看清他捡的是什么,那是别人抽剩下的烟头。
男人蓬头垢面,把沾满灰的烟头送进嘴里,不怀好意地眯起眼睛,赤裸裸地打量桓昱。
三十多度的天,他还穿着长袖长裤,一双破破烂烂的运动鞋,身上灰扑扑,全是脏兮兮的污渍,他目送桓昱跑上楼梯,然后他丢下烟头,咧嘴笑着松了松裤腰带跟上去。
通往天台的铁门生锈,挂着一把早就失修的锁,撞开时发出突兀的嘎吱声,男人捂着桓昱的口鼻,胳膊紧紧勒住他,让他后背贴着自己的胸口,拖着他往上走。
桓昱踉跄着后退,口腔和鼻腔里是alpha的信息素味道,掺杂着油污、汗渍,还有一股酸馊味,熏得他发恶心。
十四岁的桓昱不矮,但身板淡薄,和成年alpha根本没法比,男人在他耳边,吐出带着烟酒的气息,让他别怕,一会儿让他舒服。
桓昱挣扎,发出抗拒的呜呜呜声,他眼疾手快地抓住旁边谁家搬上来的晾衣架,铁架子拖动,在水泥地上擦出剧烈的响声。
桓昱祈祷有人发现自己,但是天黑得太沉,零星星光点缀,不足以看清这里发生的一切。
他被拖到角落,手松开的那瞬间,他拼命踢动手脚,尖叫着喊哥。
周迟从汽车站出来,大运给他打电话,叫他去吃烧烤,周迟走到楼下,仰头看了看家里的窗户,乌漆漆。
不知道这狗崽去哪了,还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
周迟偏头夹着手机,掏出打火机,嚓的一声,他抬手靠近咬着的烟,唇腔含着浓烟,缓缓吐出,“不去了。”
“迟哥,磊子他们都在,过来吃点再回去吧,要不回去还得做饭。”
“真不去了。”
周迟习惯性地说,“估计桓昱在家做了,你们吃吧。”
看他态度坚决,大运没坚持,让他早点回去洗澡休息,明天拳馆见,周迟没什么兴致地说行。
挂断电话,周迟扔掉烟头,用脚尖捻了捻,走到三楼拐角,他看着散落一地的花生,皱眉警觉起来。
花生壳上带着湿泥,堆在家门口的塑料袋里,旁边还有两袋盐和青椒,周迟视线高抬,额心猛跳,似有什么预感,他抬腿朝顶楼跑上去,一刻也不敢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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