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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北制造的起义军并不是凭空出来的,是他派人混进几个流民队伍中,煽动出来的。
当然,起义军的头是他的人,也只能是他的人。
这也确实是大豫第一起起义,诸多人关注,消息以最快的速度递到了京城永平帝的案头。
他看到消息时,再次晕厥了过去。
醒来后头一次感觉到了后悔,他不该那么鲁莽地砍了容国公一家的头的,有容国公在,至少他能在皇位上坐着。
闷闷不乐地坐着,也好比现在大豫内忧外患,他随时有可能被人从皇位上赶下来要好。
不对,不仅仅是内忧外患,他的朝堂也逐渐脱离了他的掌控。
恭亲王,他的好皇兄,狼子野心,居然在营州私占铁矿,建立军工坊,虽然他还没有拿到确切证据,但此事八九不离十。
不然,恭亲王世子怎么去了营州?
不然,知道铁矿被剿后,恭亲王世子怎么急着没时间陪美人,又恢复成天往外忙乎的状态了呢?
这些年,为了铲除容国公,为了有人可以和容国公分庭抗礼,他给了恭亲王不少的权力,恭亲王得了权确实如他的意帮到他了。
可以说,容国公能这么快倒台,有恭亲王一半的功劳。
但由此事也可以看出,朝堂被恭亲王渗透得差不多了,发动宫变是迟早的事。
可笑,他当初竟以为对方跑上跑下帮他或收集或捏造容国公的罪证,是为了帮他分忧,对方明明是为了扰乱社稷,给自己创造成事的机会。
永平帝恨得面容扭曲,是他亲手养壮了这匹狼。
南北战事已经脱离出他的掌控,他着急也没用;起义军那里暂时成不了气候,可以缓一缓,等探明情况再决定招安或镇压;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这匹露出真面目的狼,狼牙又利又毒,稍一不慎,就会阴沟里翻船。
永平帝抬手,抽出了挂在龙床旁边的尚方宝剑,朝着虚空用力地挥了一下,他既然能养壮狼,也自信能砍了狼。
“端公公。”
他唤来一位内侍公公,“让贵妃娘娘来见朕。”
这位内侍公公长着一双眯眯眼,天生一副笑脸模样,他恭敬地应了声,去办事了,一边走一边想,营州来的人,有没有可能认识他的萍儿?
晚些时候,京城稍有点品阶的官员家属,都收贵妃娘娘的懿旨,召她们进宫参加宴会的懿旨。
自容皇后甍了后,永平帝还没有重新立后,后宫暂由贵妃娘娘管理。
现在要过年了,贵妃娘娘办一场宴会,替陛下慰问慰问官员家属,没什么好奇怪的,众人都高高兴兴地为赴宴做准备。
唯独恭王妃高兴不起来,因为来宣懿旨的公公临走前,特意提了句贵妃娘娘还没见过世子侧妃。
她儿都还没有娶妃,哪里来的妃?恭王妃很不忿这个称呼,但也知道贵妃娘娘指的是清风院那个狐狸精。
她儿要娶那个狐狸精当侧妃的事闹得人尽皆知,京城恐怕大家都把狐狸精当世子侧妃了。
也不知狐狸精有什么神通,把她以往孝顺出色的好儿子迷得理智全无,连她这个母妃都不想认了,她不过让刘嬷嬷打了狐狸精两个巴掌,梁长天就让人当着她的面砍了刘嬷嬷一只手。
恭王妃很不忿,很不甘心,但再怎么不忿怎么不甘心,她也不敢明着和贵妃娘娘作对,人贵妃娘娘特意提了那么一句,该是暗示她带上狐狸精一起去赴宴,她只能让丫鬟去通知狐狸精做准备。
非但如此,为了不让狐狸精在宴会上穿戴得太寒碜丢了她恭王府的脸,她还送了一套昂贵的头面和成衣过去。
晚上气得胃口全无。
秦文茵收到头面和成衣,却多吃了一碗饭。
吃过饭,她把衣服和头面换上,对着铜镜看了看,很满意,她秦文茵就该穿得金贵戴得金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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