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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地位,很多的爱!
不该!
可这该死的眼泪半点不受她的控制,肆无忌惮地往外流淌,像是要将她溺死其中。
紧紧抱着她的男人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那悲伤实在太过痛彻心扉,以至于纾妍没能听见。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功夫,安静下来的纾妍阖上眼睫,湿漉漉的睫毛一缕一缕地黏在下眼睑处,就连眼角下的那颗淡红色的泪痣此刻红得滴血,如同坠了一颗胭脂泪。
秦院首不由地松了一口气,接刚才未完的话,“所谓记忆错乱,即是——”
裴珩这回没耐心听完他的话,“院首若要什么药,只管说来,请尽力医好内子,我必有重谢!”
秦院首:“……阁老客气,老夫必定竭尽全力!”
顿了顿,又道:“为避免病情加重,阁老这些日子,最好顺着娘子些。”
裴珩应下,让轻云跟着他一同去拿方取药。
秦院首前脚刚走,外头有一脸声的婢女敲门:“公子,县主请您过去一趟。”
淡烟本以为小姐都这样了,姑爷必定会留下来,谁知他却把小姐放在床上,吩咐,“好好照顾你家小姐,有事派人寻我。”
淡烟应了声“是”
,跟出门去,待房门关好,凄然道:“当初沈家遭奸人所害,举家被流放,小姐得知后差点半条命都没了。
如今小姐失去记忆,那些叫她伤心的事儿也一并忘了,奴婢心里想着,若是小姐迟一日知晓,便能多快活一日。”
凭她同轻云二人,此事必定瞒不下去,可若是姑爷出面,府中上下就无人敢在小姐面前多嘴。
裴珩道:“我自会处理,好好照顾她,万不可再出岔子!”
言罢,头也不回地出了冷寂的院子。
*
正房大院。
天还未擦黑,廊庑下就已经亮起一排精致华丽的宫灯,将偌大的院子里照得亮如白昼。
裴珩一入正房廊庑,就听见里头传来热闹的说话声,一时停驻脚步。
守门的丫鬟这时已经掀开门帘,裴珩抬脚向屋内走去。
屋里。
云阳县主懒懒地歪在坐在临窗的榻上,脸上挂着慈爱的笑意。
她着了一身家常的靛青色绣云纹褙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虽快要五十的年纪,因保养得宜,瞧着也不过四十出头,眉眼处依稀可以瞧出年轻是个美人。
一身着大红色箭袖,头戴珍珠抹额的美少年正抱着她的胳膊撒娇。
他十七八岁年纪,一对凤眼微微上扬,左耳的一枚水滴型碧绿耳铛微微晃动,在雪白似玉的脸颊上留下一道残影。
两人一见裴珩入内,立刻止了话头。
屋子里暖意融融的气氛似乎一瞬间凝固。
少年就跟耗子见着猫似的,立刻站起身来,规规矩矩地向他施了一礼,“大哥哥。”
裴珩看也未看他,上前向已经端正身子的云阳县主行了一礼,“见过母亲。”
言罢,看向少年,冷冷道:“昨日柳太傅见着我,问母亲身子可大好。”
云阳县主迟疑,“这是何意?”
裴珩道:“你自己说。”
少年一脸不服气,“我不过就是同他告假一日,谁叫他非要问东问西,我只好推说母亲着了风寒。”
云阳县主眼前发黑,“你怎不说我两眼一闭就去见你父亲!”
“呸呸呸,大吉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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