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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什么黄!
市局、区局还是派出所?”
朱明武其实不要答案,哪个局、哪个所也不该擅闯纪检的办案地点,他不满地冲门外嚷,“纪检办案呢,走开!”
然而205号的房门竟被来人一脚踹开了。
朱明武就在门后头,一时反应不及,被踹烂的房门一下带倒在地,四仰八叉。
“扫黄。”
纪检办案当然是不带武器的,蒋贺之怕刷脸不够顶用,还是带枪来了。
他难得穿了一身带着肩章、警号和胸徽的警服,在屋内一名侦查员想冲上来跟他动手时,拍了拍腰间的配枪,这个充满威慑的动作瞬间就把对方逼后退了。
然后他亮出证件,自报了一声家门,“市局刑警支队二大队,蒋贺之。”
“你他妈扫什么黄?你直属领导是谁?”
一个小小的刑警队长居然敢在纪检审讯的时候孤身进门“扫黄”
?覃剑宇一时没记起这个名字,破口就想骂人。
还是地上的朱明武一骨碌爬了起来,及时附在他耳边,低声提醒了一句。
覃剑宇听罢,翻了个白眼,极轻地骂了一声,屌你老母!
他烦透了这种“特权群体”
,不欲轻易退让,便硬着颈子,对蒋贺之说:“我可以不认你这身警服,就凭你持枪又踹门,直接以‘妨碍公务’送你进去蹲几天,你信不信?”
“我信,这是你的权力么。”
两个男人身高相仿,你来我往地以目光对峙。
蒋贺之稳稳立着,笑出一口白牙,“但你也可以试试,就凭我今天所见,只要我一出来,就扒了你这身官服。”
“刑讯逼供”
是上不得台面的,不然也犯不上“外讯”
了。
朱明武在覃剑宇身后,悄悄拽了一把他的衣袖。
而覃剑宇眉头紧锁,不发一言。
又有隔壁屋子的纪检人员闻声而来。
当着众人的面,蒋贺之摘了自己腕上一只酒桶型的表,拿在人眼前晃了晃,说,“理查德米勒,300万。”
然后他手指一松,任其掉落在地,又用鞋底狠狠碾了上去——噼噼啪啪,蓝宝石材质的表蒙顿时发出碎裂的响声。
众人瞠目,这人碾碎一只三百万的名表,就跟小男孩脚踩砂炮玩耍一样。
“下面动动你们的猪脑子,仔细听着——他根本不可能诱奸未成年少女,因为他是我的人。”
蒋贺之顾盼左右,不慌不忙地说下去,“他也没必要为那点小钱去索贿,他要喜欢,我能把半个洸州买下来。”
“什么叫‘你的人’?”
朱明武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见同事同仁们都聚观在门外,便故意高声道,“盛宁是DANG员,党的人!”
“哎呀,”
结合方才盛宁的沉默,覃剑宇此刻已然门儿清了。
他搡了朱明武一胳膊,眯眼皱眉,用一种说不上是厌恶还是鄙弃的口吻轻声提醒,“狐狸精。”
讯问时的那声“狐狸精”
是随口开玩笑,但这声“狐狸精”
到底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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