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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应真微微摇头,“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在石像下面现的海图么?”
乐之扬一愣,吃惊道:“那副海图就是释印神的陵墓?”
席应真点了点头,拔出长枪,遥指远处:“就在那里!”
冲大师和明斗精神一振,各拿一片木桨,卖力地划起水来。
乐之扬见了,忍不住笑道:“二位不止武功高,划船的本事更高,老子坐在船上,比坐八抬大轿还要舒服。”
“吹牛。”
叶灵苏接口说道,“你这小痞子也坐过八抬大轿?”
乐之扬挥手说:“八抬大轿算什么,里面坐的不是贪官就是污吏,藏垢纳污,臭不可闻,偶尔有个把清官,又大多酸气冲天,说的话不是孔孟就是圣贤,你要一坐进去,不被活活臭死,也要酸掉几颗大牙呢!”
叶灵苏又好气又好笑,说道:“没本事坐就是了,哪儿来这么多歪理?”
乐之扬笑道:“你不要瞧不起人,没准儿皇帝老儿一高兴,也赏我一顶轿子坐坐。”
叶灵苏道:“朱元璋赏你轿子?阎王爷的轿子还差不多,不用砍头,直接送进阴曹地府。”
乐之扬哈哈笑道:“管他谁的轿子,能坐就是好的。
叶姑娘,到时候还请你陪我同坐。”
叶灵苏道:“我干吗要坐?”
乐之扬笑道:“早说了,那轿子又酸又臭,需要别的气味来调和调和。
有道是‘国色天香’,姑娘既有国色,必有天香,只要你往轿子里一坐,什么臭气酸气统统一扫而光!”
“一派胡言!”
叶灵苏口中呵斥,心里却隐隐欢喜。
她天生丽质,从小听惯了称颂之词,对此早已厌烦腻味,可是不知为何,这些阿谀奉承的话从乐之扬嘴里说出来,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心里模模糊糊,只盼他多夸奖几句才好。
乐之扬不知她小女儿的心思,转念之间,又去挖苦两个划船的苦力:“大和尚,你这抡桨的样子,很有‘黑虎掏心’的架势啊。
说到‘黑虎掏心’,也不知是大师的心黑,还是黑虎的毛黑,我看多半是心黑一些。
唉,明尊主,你这一下莫不是‘鲸息功’里的绝招?头在前,臀在后,扭肩摆胯,忽上忽下,三分像鲸鱼,七分像王八。
哎,是了,听说鲸息功有六大奇劲,不知道有没有‘王八气’这一说?”
冲大师听如不闻,明斗却气得两眼直翻,费了好大气力,才把挥桨打人的冲动按了下去,心中暗暗狠:“你小子只管说,将来落到老子手里,老子拔了你的舌头喂王八。”
行驶了两个时辰,仍是汪洋一片。
席应真和乐之扬换过船桨,又划了两个时辰,天边出现了一道黑线。
小艇悠然向前,一座孤岛徐徐展现,岛如圆盘,内外三层,外层礁石林立、苍黑墨染,内层草木葱茏、绿意参天。
内两层,有如乌珠翡翠,环绕一座奇峰,危崖耸立,峭壁如削,形如古神巨灵,俯瞰苍茫大海。
冲大师站起身来,合十笑道:“善哉、善哉,这就是无双岛了。”
“无双岛?”
乐之扬笑道,“好大的口气。”
“你懂个屁。”
明斗冷笑一声,说道,“当年释印神自号‘天下第一人,世间无双道’,打遍中土全无抗手。
后来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个厉害道士,两人一战之后,释印神折了威风,离开中土,创立了灵鳌岛一脉。
相传他后半生落落寡欢,一直思索打败那道士的法门,直到晚岁方有所得,故而将这岛屿叫做‘无双岛’。
岛、道谐音,应是释印神自负无双之道,找到了克制道士的法子。”
席应真冷不丁道:“明尊主,你说的那个道士可是单名一个‘灵’字?”
明斗点头说:“正是灵道人,他有一只‘灵道石鱼’,相传载有无上神功,后来几经流传,不知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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