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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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绵羊绵羊数不清的绵羊（第2页）

她回到家时，家里人还没起床。

苔丝走到壁炉前将柴禾点燃后迅速丢到炉床上，腾起的火焰照耀着炉膛，然后围绕着苔丝放上的水壶继续燃烧。

“你上教堂去了？”

母亲抱着最小的小孩下楼放到摇篮里，苔丝又想起她怀抱里那份熟悉的触感。

“嗯。”

她想起来了，当时她去教堂，除了听歌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她买了一个小小的坟墓，在教堂墓地里最为寒酸破落的一角。

上帝怜悯，允许他降落的地方有荆棘生长，允许那个角落用来埋葬未受洗礼的婴孩、劣迹昭彰的酒鬼、自尽的懦夫以及其他可以想得出的该被打入地狱的人。

她走到院子里在晾晒了一夜的衣服上洒水，又提着镰刀去昨天野餐的坡上割上几篓新鲜的草料。

她回到后院把刚割来的草料喂给给老马‘王子’。

它腿脚已经不利索了，所以亚伯拉罕减少了外出放马的日子，转而每天给它割上一堆新鲜的草料。

“俺以为今天他还会来呢！”

正在揉面的昭安兴致缺缺地望着开门回来的苔丝。

这里距离特里兰奇虽然不到二十英里，但这里有些高地与低谷的路段却出人意料地难走，尽早出发可以更加从容应对那些路上的突发事件，当然早些时间来也会满足某些人的虚荣心。

昭安抱着持久的期许直到一家子吃完晚餐后，现下她期待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明天俺就要去威廉姆斯先生的牧场工作了。”

“那你明天记得时间，”

昭安似乎就等着这句话，她赶紧换上衣裳，“俺去接你爸了，这可是要紧事呐，医生说他不能太过劳累。

这些天消息太多，不止埃里克坐大马车来看咱们，你爸的朋友们等着与你爸相聚呢！

每天都有人来看他！

这他每天都把这些事从头到尾的都说给俺听啦。”

“让俺去吧。”

“诶不了，俺去吧，你明天还有工作呢。”

苔丝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正如她去教堂时不是去虔诚礼拜，而去接以酒馆为家的杰克就是昭安出门消遣轻松的机会。

届时她也会作为约翰爵士的妻子向老板娘要上一杯酒。

苔丝将熨好的衣服拿上楼整理好，将她的弟弟妹妹们安排妥当后才上床睡觉。

礼拜一的早晨，天还蒙蒙亮，苔丝就伴着院子里公鸡的鸣叫来到路上，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威廉姆斯先生的奶牛场，由于伦敦商人的订单，威廉姆斯先生还买了几头本地的奶牛放在牧场里，虽然这里牛羊数量与奶牛场规模不能与塔尔博塞相比，但这里的牧场里草木茂盛，水源丰富。

威廉姆斯先生是一位体格健壮的中年人，身上穿着体面的夹克衫，外头套着一条又长又白的围裙，他正催促着住在场外的挤奶工人赶紧进去，“走快点吧，它们正等着解放呢！”

等看见苔丝走在几人后面时烦恼的神情立马就消失不见了。